“嗯。”
梁凉沉默了,跟了烛回牧八年,他只知道两位老板时常像犯点儿什么大病,但从来没想过这个。
再一次,梁凉由衷地觉得,陈肃起真的将烛回牧保护的太好了。
“是……怎么回事?”
陈肃起漠然道:“小时候受过创伤。”
就在丢的那几年。
让烛回牧成为夏回牧的人,是个经手了好几起拐卖儿童案子的男人,意外拐走烛回牧时本来是想卖掉,但小烛回牧长得太乖太好看了,像个洋娃娃,他没舍得。
就自己养着了。
可他有精神疾病——表演型人格障碍。烛回牧对他的表情、情绪变化很敏感,但仍然会在反应不及的时候被伤害。
小烛回牧那时候身上的细碎伤口从来没断过。
小孩子是学习能力最有天赋的时候,几年下来,有的东西无血缘无遗传,却反而留了下来。
只是烛回牧跟那个男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他像是知道男人不好,从不曾触发过任何反面性的人设。
他总是能让自己、让旁人快乐起来。
小烛回牧没回来之前,警方就一直在关注烛家丢失的小少爷一案,只不过地方实在偏远,辗转了好长时间。
回来以后,烛爷爷立马就要端了那个男人的老窝,警方也确实将人带走了,但他有医院精神病的证明。
最后……经过小朋友的一再愤慨和要求,陈父做到了答应陈肃起的——把那个男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还特别关照了。
哪怕没有亲眼见过,而且那时候还很小,但现在再提起这件事,陈肃起就犹如经历过那几年的时光似的,周身的低气压止都止不住。
“我知道了。”梁凉不再多说,同样正色下来,“以后公关会更加完善。”
陈肃起挂了电话,明明刚才交谈的声音不大,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对这个声音太敏感了,床上的烛回牧缩成一团,揪着被子不安地动了动,接着抬手对着空气就是一拳!
打完安静了会儿,他开始哑着声音无意识地骂骂咧咧:“陈土狗,爸爸一定要阉了你……”
陈.土狗.肃起:“……”
阉不阉不知道,反正烛回牧现在梦里全是陈肃起。
“老公,老公……”烛回牧最后还是认输了,说:“合同签都签了,我后天进组,你真把我干掉我也得去啊……你行行好,跟三弟一起歇会儿吧。”
“三弟不听我的。”陈肃起捂住他的嘴让他闭嘴,在人呜呜呜呜的音效里,笑着说道:“阿回,真是不好意思,你后天进不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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