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他来来回回找遍了家里所有房间,一个人影儿都没找到。
秦声上飞机前跟肖笛通过电话,并没有听他说晚上有什么特殊安排。
肖笛的电话很久才接通。
“你在哪儿?”秦声心说你要敢说在家我就……
就怎么样呢?他也不敢怎么样。
万幸,肖笛停顿了一下说:“在学校。”
秦声一颗慌乱不安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几秒钟里,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每个可能都指向他不敢面对的结局。
“你不要命了?!什么事这么急?”
“你先别急,听我说……”
“等着我。”秦声一个字也不想听,扔下这一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披星戴月地赶去学校了。
这几天,肖笛在学校没日没夜地帮学生改论文,加上他自己也要投稿,临近截稿日期,又恰巧秦声不在,他便驻扎在实验室跟学生们一同奋战。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秦声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吓的,大脑突然一阵眩晕,学生们听到杯子打碎的声音全都大惊小怪地过来看,关心的话一人一句此起彼伏,炸得他快耳鸣。
“肖老师你怎么了,头晕?要不要去医院?”
“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我扶您过去……”
“要不您回家休息,我开车送您……”
“要不要告诉秦老师?于爽,你不是有秦老师的微信……”
“千万别!让他知道我们不要命了?”
……
恰在此时,秦声拉开实验室的门进来了,肖笛瞬间心如死灰,心想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快别火上浇油了,还好没真的晕过去,不然以秦声的暴脾气,这一屋子的人,包括他自己,一个也跑不掉。
☆、矫情(二)
“秦老师。”
“秦老师。”
……
秦声像个造访的客人敲门进来,却在进门之后立刻享受到了主人的待遇。
肖笛的学生们直立一排,在门口迎接他。
秦声像首长检阅一样一个一个走过,每经过一个人,都听到一声恭敬的“秦老师”,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秦声笑着点头,不禁腹诽,自己的表情应该没那么吓人吧?
终于,在他走到肖笛面前,看到一地陶瓷碎片的时候,明白了自己狐假虎威的真正原因。
“怎么了?”秦声问。
“我……”肖笛面色惨白地仰头看他,“不小心,把你送我的杯子摔碎了。”
从外面进来,秦声的手有点凉,他哈了口气后碰了碰肖笛的耳朵,而后有点受宠若惊地看向站了一排的学生们:“这点事,至于他们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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