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在为生计发愁时,坐在他对面的人来了又去。
“江乘月?”说话的人三十来岁,穿着一件黑衬衫,一身的名牌大logo。
江乘月记得,他刚刚在鼓凳上坐下时,这人好像冷眼说了句“不会就别上去丢人”。
“你好。”江乘月说,“有什么事吗?”
他和人说话时,嘴角总是带着点弧度。
“这桌上的酒怎么少了那么多?有谁动了吗?”黑衬衫一边抱怨,一边看江乘月,“1000多一瓶,挺贵的。”
他的声音挺大,周围人都纷纷望了过来。
“你自己拿错了吧。”江乘月好心地说。
“查监控不就好了。”孟哲走进来时,刚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向驰,你别阴阳怪气地为难江乘月。”
向驰?
江乘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那样扬言把他给退货了的驰风乐队的主唱。
“谁阴阳怪气他了?”向驰摇了摇酒瓶,“这酒都见底了。”
“刚刚摆着的那瓶瓶身编号是31998,现在这瓶是51232。”江乘月说,“你自己去看。”
向驰那天被江乘月骂,今天被群里人骂,本意就是想为难,没想到他记这么清楚,有些下不来台:“我没为难他,刚好在这儿也澄清一下,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在群里指责,乐队都缺资金,有本事你让你爸给你投20万,哪个乐队敢说不要你?”
驰风乐队是从街头发展起来的,一群出生一般的小青年,稍有了点人气之后就爱挑事,圈里的人都知道。
然而向驰一句话说完,江乘月只是笑了下,让他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挺没意思。
“我那1000块的酒……”向驰还想说话。
“星彩还真是应有尽有,什么时候1000块的酒也能大声喊出来装逼了吗?”旁边一桌一个声音饶有兴趣地插入了他们的讨论,“1000块也能叫值钱啊,嚷这么大声音,哈……”
江乘月:“……”
同时也看见江乘月的路许:“……哟。”
江乘月打了个激灵,背过手,快速把仅剩的一根鼓棒给藏到了身后。
路许扫了眼江乘月,又漠不关心地把头转到了向驰那边:“连帽衫仿得还挺像,但正品因为是手工,有走线瑕疵,你这明显是工厂机器缝制,最多五块钱成本。还有,手包的皮质发黑发硬,菱格纹货不对板,假货。”
路许:“穿过正品吗就出来装?土鳖。”
江乘月:“……”
“这这这谁啊?”孟哲觉察到了江乘月的不自在。
“仙女。”江乘月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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