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声音又低下去了。简短的一句解释后,顾淮予无语一阵儿,而后才说:“行吧,我再联系他,有事儿微信说。”
挂掉电话后,冷夕立刻蹭过来:“嗯?联系谁?”
顾淮予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想着廖晟的身份,又扭头看看被蒙在鼓里的冷夕,觉得揭开身份这种事情得循序渐进着来,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于是他迅速给刚刚打电话的人发了条微信,而后抬眼看冷夕,开始一步步铺垫:“我老板,家里开音乐制作公司的,就住在咱们家对门,你应该见过。他这些年也帮了我很多忙,本来想请他吃饭,结果他出差了。”
一口气倒豆子一样说完,顾淮予抬起头,神情有些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紧张:“等他回来了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我?”
冷夕有些意外地看向顾淮予,看了好一会儿,才神情狐疑地道:“你们乐队又缺主唱了?”
说罢不等顾淮予回答,便自动奉上拒绝三连:“不签约,不唱歌,不成团,不出道,休想套路我。”
“……”顾淮予无语半天,瞪着他,强忍着没发火,“你能不能认真点!”
“好的宝贝。”冷夕没绷住,展眉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腰,用力一拽将人拽过来,羞答答地应答着,“你说话我哪敢不认真听?我去我去,当然要去,你请人吃饭我作为家属怎么能缺席呢。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顾淮予想了想廖晟一贯的鸵鸟操作,保守估计了一个时间段,又想到冷夕马上就要回银城了,有些憋屈地泄气道:“算了,估计又得以后再说了。”
*
这一拖就直接拖了一个星期,冷夕实习期快要结束,只等交完实习报告就可以回学校,于是他天天窝在家里写报告,提前过上了寒假。
冷夕悠闲归悠闲,关于某件正事却一直没忘,天天都在扣手机,噼里啪啦打字,顾淮予看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故作严肃地藏起来。
顾淮予隐约猜到冷夕估计是在给他准备什么惊喜,虽然内心十分抗拒、害怕以冷夕的性格最后给他搞出惊吓,但看着冷夕每天都美不滋儿的、乐得像个八百年难得一见的傻帽,又狠不下心去打击。
实习报告交上去的当天,冷夕把两个孩子送去幼儿园后,硬拉着顾淮予去了一趟三佛山,说是还愿,其实是因为换新身份证了,想重新在佛祖面前刷一下脸。
出租车上,顾淮予十分暴躁:“有这个必要吗?”
“佛祖日理万机。”冷夕有理有据,“我怕他把我忘了。”
顾淮予无言以对,十分不给面子地拆台道:“你不是你们班团支书吗,团支书还封建迷信?”
冷夕不服:“谁说团支书就得是唯物主义者了,团支书也拥有宗教自由。”
三佛山还是老样子,工作日的原因人很少,冷夕迎着秋天的微风恨不得边走边转圈圈,心里全是藏不住的开心。
同样的山顶,同样的寺庙,同样的佛祖,同样的拜法。
冷夕仰起头,比上一次真诚许多,合上掌嘀咕了好久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嘀咕了足足五分钟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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