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昕嗯了声,似乎是在问他“所以”,江屿皱起眉,说:“四年你们都不睡,是想得道成仙还是做圣子圣女?”徐衍昕恍然地红了耳朵,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觉,我睡不着的。”
“我是叶雨清也跟你分手。”
徐衍昕依旧红着耳朵:“我们这叫柏拉图恋爱,再说……那个这很重要吗?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跟叶雨清分手了?”你不是在英国吗?
“你今年可二十七了。”江屿避而不答,瞥他一眼。
“所以呢,你经验很丰富?”徐衍昕果然上当,红着脸梗起脖子。
“跟你比的话。”
徐衍昕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晕晕叨叨地说了句:“张安?”
江屿只是清清淡淡地瞥了他眼,没搭理他。而他的金枪鱼饭团也变得索然无味。他吃了两口就没动了,下车时他才发现他把饭团都捏软了。
徐衍昕昨天喝得稀里糊涂,不敢回家,怕身上还有味道,只好在酒店睡了一晚,洗了几次澡才算冲淡身上的酒精味。之后他去找过几次江屿,但都被告知江律正在外出差。倒是张安对他说,辩方律师总是一再出现在他们的公司,实在不合法度。他静静地望着这个柔和却警惕的青年,绽开个开朗的笑容,说也是。
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恍惚地想起毕业前的事。也是这般好天气。毕业之后,江屿从没联络过他。
年后,他忙着赶漫画,忙着陪奶奶。他的奶奶作为前主任医师,最是在乎健康营养,家里一颗糖都见不着,菜里更是少油少盐。徐衍昕自己住的几年,多是火锅烤鸭,早吃习惯重口了,吃起水水的青菜,只觉得“健康”,别的是一点滋味都没有了。奶奶白发苍苍,但威严仍在,说话时双目目光如炬:“你妈怎么还买燕窝?”
徐衍昕停下收筷子的手,愣了愣说:“嗯,不是说滋阴美容。”
奶奶哼了声,说:“这燕窝碳水化合物高,相当于补充能量的糖类,米饭、水果不都有这样的成分。说什么滋阴,不过是商家卖货的噱头,前两年我不就让她别送燕窝来,怎么还送?有这钱还不如买些维生素吃。”
“她也是一片好心,想孝敬孝敬您。”
奶奶却说:“她是嫌小时候没做过主,万事都信不过我和你爷爷。”
徐衍昕沉默地将脏碗筷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冲洗的声音盖过了电视机里的科普节目。就像他的漫画,梅花鹿没有和同行的动物们结伴,即使他们会唱歌,只吃草,会让他提防森林里潜在的危险,但他笔下的梅花鹿却迈着匆忙的步伐,一次又一次地寻找那片森林里唯一的孤狼。
他受到蛊惑,向往更辽阔的视野。
拧紧水龙头,擦干手指,他就像小时候那样热络地搂着奶奶的手臂,说:“等过两天,我让妈来接您去我们那边玩好不好?我们那里开了新的游乐园。”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