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丞相。”廖舒澜同样一身长袍快步走到台前,冲沈燃作揖。
沈燃面前的烛火因为季玲书进屋带来的风微微晃动,晃了沈燃眼睛,沈燃皱皱眉,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廖舒澜,瞬间笑了。
“我府上的小厮该死,明明是李长书李大人,却错眼看成了季大人。”
廖舒澜直起身子,脸色蜡黄嘴角带着胡渣,眼神坚毅看着沈燃。
沈燃看着对方的眼,冷冷一笑:“我朝的死牢关得住李大人的身姿,关不住李大人的英魂,即便受了数月的牢狱之苦,李大人还是这般的精神。”
“我心念大乾江山百姓,一刻也不敢忘。”
沈燃冷哼一声:“将死之人,与江山又有什么用?李大人不如牵挂一下家中父母,等到你身死的消息传至扬中,令尊令堂还不知如何上心呢?”
“长书家中就无人,早已无人可牵挂。长书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才来托福丞相几件事。”
“李长书,”沈燃眯起眼睛:“你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本相?”
“赢或输,长书从不在意。”廖舒澜双手平举至胸前:“付丞相如今权倾朝野,无人能敌,辅佐君王之责,便全权托付在你身上。长书有三愿,望丞相替我成全,一愿国家安定;二愿百姓无忧——”
“李长书,你可是你私下离开监牢,已经是罪无可恕!”沈燃愤怒的拍案而起,双眼恨恨的瞪着廖舒澜。
“三愿,社稷长久。”廖舒澜丝毫不被沈燃的盛怒影响,不疾不徐的说完自己的托付,才放下手:“私逃之罪,长书回去之后自当领罚,还愿丞相答应我的请求。”
沈燃冷笑:“李长书,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长书只是一介草民,身无所长。”
“我的要求,我要是不答应,你有能怎么样?”
廖舒澜垂头沉思了片刻:“当年的张斌、佟礼,如今的我,丞相官场了斗了一辈子,只要我一死,也算是得偿所愿。”
“但是,丞相若不能答应我所托,长书绝不甘愿赴死,山东林清瑶留下的一封书信我一定拼死交到皇上手中,虽不能治丞相的罪,但是如果皇上心中有了疑心,丞相今后该如何自处?”
沈燃一惊,警惕的看着廖舒澜:“那封书信果然在你的手里。”
廖舒澜没说话,眼神定定的看着沈燃。
“就算你有又如何,还有几天的时间,我照样可以把东西找出来毁掉。”
廖舒澜一笑:“丞相不必试探,我自抄家之后你就一直私下寻找那封信,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结果,又怎么可能几天的时间内就找到?”
沈燃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慢慢踱步走到廖舒澜身边。
“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之后你死了,又能奈我何?”
“天下之道,自在人心。”李长书眼神直逼沈燃,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两人交汇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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