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既天真又中二,矮个男生想反驳,可思来想去没找到反驳理由,急的抓耳挠腮。
季明泽却怔住了。本该最亲近的母亲不停伤害他,导致他从小就很难与同类发展出“陌生人”之外的关系。在他的世界里,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有自己一个人茕茕孑立,被误解、被埋怨似乎已经成为宿命。
他从没碰到过真正理解自己的人。
季明泽低头快走几步,超过那两个男生。此时恰逢高个男生喝完最后一口关东煮汤,边嘟囔今天辣汤不够辣边转向这边——
下一秒,季明泽看到一张比春光还要灿烂的脸。
之后季明泽开始下意识地关注陆灿,他发现陆灿喜欢吃扁的烤红薯,不喜欢吃圆的;买五支笔通常挑四支蓝黑色,最后一支不情不愿拿黑色;下小雨从来不打伞,故意趟着水流走;会用猫语野猫交流,只“喵喵”两声,巷子里所有小奶猫都会冲他飞奔而来......
他还和那些猫自言自语,绝大多数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哪个球星点球牛逼到爆炸、比如学校后面爬山虎已经长到一人多高、比如麻辣烫店今天油麦菜很新鲜、比如这次月考语文85,比上次不及格强多了......
在他絮絮叨叨的声音中,季明泽第一次发现,原来不是所有人的世界都白茫茫一片,原来那些琐碎的小事也可以特别可爱。
他越来越想接近陆灿,好像接近了,他的世界也会沾染上几分色彩,不再那么单调。
当然,彼时的他并不懂“关注”、“接近”意味着什么。
直到为陆灿挡下那块石板,才知道那叫喜欢。
......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在我生命里了?”
季明泽从窗外收回视线,坐直身体,反问:“谁跟你说的?”
“你同班同学,”陆灿声音哽咽,“自行车、小巷、每天蹲在便利店门口等我......这些我全知道了,你别想抵赖。”
闻言,季明泽又恢复到之前斜倚的姿势——只要不知道毕业那年暑假发生了什么,他都能应付得过来。
见季明泽不说话,陆灿打算暂时放弃追问,因为“现在”永远比“过去”重要的多。而且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相信自己早晚能撬开季明泽那张上锁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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