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季明泽打电话求助纯属急病乱投医,实际上陆灿并不想见到季明泽,犹豫片刻,“六楼重症病房。”
“好,等我。”
说完季明泽挂断电话,五分钟之后,他和一个青年从楼梯间走了出来,怀中捧着花,手里提着打包盒。
陆灿忍不住眯起眼睛——那青年他见过,在福利院。当时他和青年同时递出书箱,季明泽选择青年,没选择他。
看到季明泽出现,老毛和周彦也怔在原地——以前这位“格斗教练”多是以T恤运动裤出场,今天他却穿着一身布料挺括的深色西装,头发打理的非常整齐,眼眶架副金丝边眼镜,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差点没认出来。
“季、季老师?”周彦不敢确定。
“好久不见。饿了吧,我给你们带了晚餐,”季明泽吩咐道,“董卓,放病房桌子上。”随即他把花递给老毛,“祝令妹早日康复。”
“......哦、哦,谢谢你。别在门口站着,进来坐。”
“不坐了。”
季明泽很难正常且友善地他人相处,人情世故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他不耐烦,“我和陆灿说几句话就走。”
“行,那你们说。”老毛和周彦识趣地转身回病房。
上次给季明泽打电话时,季明泽只说句“知道了”,没答应帮忙或者不帮忙,这几天也没联系他,陆灿完全不知道季明泽为什么忽然出现,难不成又想像上次媛妹儿出事似的趁虚而入?
看季明泽与董卓间那副默契的样子,陆灿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干嘛?”
“看看你,”季明泽转向陆灿,“脸色很差,没休息好?”
陆灿语气硬邦邦:“我脸色差不差跟你没关系。”
“好,跟我没关系。那你先去吃点饭,晚餐是我带的,这个跟我有关系。”
有关系个屁,陆灿心想:吃一堑长一智,你嘘寒问暖这套对老子已经不管用了!
他一屁股坐到旁边长椅上,双手抱臂,头扭向另外一侧,大有非暴力不合作的意思。
季明泽觉得他这样好玩,欣赏几眼,也在长椅落座。
好久没和季明泽距离这么近过,陆灿既别扭又觉得有些怀恋。年前刚替秦媛媛讨回公道,没等缓过来,小毛又病危了。做为大老爷们,身体的疲劳尚能忍受,精神总这么连轴转,其实比身体更累。
他自诩不是娇气的人,可当熟悉的气息袭来那刻,他自心底升出一股强烈的、想要靠近的冲动。想抱住季明泽的腰,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都会很轻松。
就像急需肾丨源时,下意识给季明泽打电话一样。
回想起他们认识的小半年,陆灿猛地发现,其实这种根植于骨子里的依赖感,源于他和季明泽约定好的“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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