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泽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站在陆灿身前,卸掉黄毛一只手腕骨还嫌不过瘾,又三下五除二卸掉了另外一条。
黄毛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而看到跟在季明泽后面的警车,喽啰们已经吓到抱头鼠窜,没有人搭理他。为保住小命,他只能选择向警察求助,“警察叔叔,你们快管管呐,有人要杀人啦!”
季明泽压根没管,冷笑一声,提起脚尖踢向黄毛一张一合的嘴巴。黄毛还没来得及躲呢,嘴唇一麻,脸上好像少了些什么,呼呼灌了一嘴风。
——他的两颗门牙已经齐根断裂,不见了。
在警察面前打人无异于捧着碗大喊:“我要进去吃牢饭”,陆灿心里急得不行,拽拽季明泽裤脚,“季老师,快住手,别打了!”
季明泽提起的鞋尖停顿几秒,最后缓缓收了回去。
等他转过身,陆灿才发现他眼底一片通红,脸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陆灿没看过这样的季明泽——或者说,没清醒地看过这样的季明泽,吓得吞了口口水:“那个......季老师啊,你怎么来了?”
季明泽说:“我不来,难道要在家等着给你收尸?”
陆灿讪笑:“哎呀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吉人天相,高中毕业那年遇到山体滑坡都没死成,这次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季明泽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今天的事以后再谈,”压制住怒气,他问,“你能自己站起来么。”
陆灿觉得自己能,哪知道左臂不好使的情况下身体失去平衡,屁股刚离开地面又坐了回去。季明泽只能蹲在地上,把后背留给他,“上来。”
“先说好,”陆灿竟然敢谈条件,“我不去医院,我要去法院。”
季明泽冷声重复:“上来。”
陆灿只好乖乖趴在季明泽背上,“我上来了哦。”
季明泽背起陆灿,手臂力量差点把陆灿膝弯箍断。
陆灿终于能实质性感受到季老师有多生气,可人活着总有些事情要做的——即使他是个一事无成、莽撞又笨的小蛀虫。
“季老师,”陆灿伏在季明泽背上,“你记不记得我讲过的动画片。”
季明泽记得很牢,他还在生气:“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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