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笑:“忘记暗格在哪儿了?”
张斯年一愣,大笑:“行!见过点世面!”
这种古董柜子都有暗格,身居破旧胡同,那一扇破门锁不住什么,但张斯年从不怕遭贼。遍地古董,贼才不信有真玩意儿,翻这唯一的柜子,说句瞧不起人的话,穷人家是没这种柜子的,根本找不着宝贝。
说着,暗格打开了,从前放大把银票,后来放大把银元,现在就搁着一身衣服。张斯年取出,衬衫,西装西裤,有些年头了,但比世贸百货里的都要考究。
张斯年说:“我爸爸的,法兰西的货。”
纪慎语看愣了,似乎能窥见些过去,要是没发生种种,这老头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对方换好了,他帮忙抻抻衣褶,然后一道出门。
追凤楼灯火通明,正是热闹的时候,二楼封着,只给有请柬的宾客放行,弄得楼下食客万分好奇。纪慎语扶着张斯年上去,踏上最后一阶,望见到达大半的赴宴者。
丁汉白忙死了,与人寒暄,说着悦耳的场面话。
张斯年问:“你瞧他那德行像什么?”
纪慎语答:“像花蝴蝶。”
这俩人忽然统一战线,过去,坐在头一桌。纪慎语说完人家花蝴蝶,这会儿端上茶水就去招呼,夫唱夫随一起应酬。人齐了,酒菜都上桌,追凤楼的老板过来看一眼,哄一句吃好喝好。
说完却没走,那老板定睛,然后直直地冲到第一桌。这动静引人注意,包括丁汉白和纪慎语在内,全都投以目光。“您是……”老板问张斯年,又改口,“我是冯文水。”
张斯年睁着瞎眼:“噢。”
冯老板又说:“我爸爸是冯岩,我爷爷是冯西山。”
张斯年一动:“自创西山鱼那个……”
看热闹的还在看,同桌的人近水楼台,主动问老板什么情况。气氛渐热,越来越多的人感兴趣,毕竟那冯西山是城中名厨,死后让多少人为之扼腕。
不料冯老板说:“我爷爷我爸爸,当初都是这位爷家里的厨子!”
一片哗然,张斯年霎时成了焦点,他烦道:“什么年代了还‘爷’,我就是一收废品的。”话音刚落,同桌一位白发老人端杯立起,正是丁汉白拉拢的大拿之一。他说:“张师父,你要是收废品,那我们就是捡破烂儿。梁师父没了踪迹,你也隐姓埋名?”
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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