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大姐说:“玉销记的玛瑙就是玛瑙,紫檀就是紫檀,你环太平洋一圈去鉴定都错不了,而且虽然贵,但看行情,紫檀串子肯定升高价,反而赚了。”
丁汉白说完就走,赶在老板发脾气前闪人。
其实玉销记的确厉害,不然那些人不会损一把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但为什么从人人追捧变成贬损了呢?说到底还是生意差了,店铺一再缩减,近百年的声誉积攒起来,消减也就一年半载的工夫。
但最让丁汉白不服气的是,玉销记没落不是因为东西差,而是因为近年这行迅速发展,进圈的人多了,上不了台面的料也多了,凡多必滥,可玉销记不肯降格,只能曲高和寡。
他没了兴致,挑好一块木料便打道回府。
周末向来热闹,兄弟几个都在,丁汉白舅舅家的小弟姜廷恩也来了,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喜欢赶时髦玩儿新鲜的,但听闻丁延寿今天下飞机,只好憋在家里装用功。
丁汉白在书桌前镂字,裁好的木料下垫着层层宣纸,他拿毛笔写字,然后准备下刀。三个兄弟围在两旁,把亮光都挡住,他心烦地抬头:“动物园看猴儿呢?”
丁尔和与他同岁,催促道:“别磨蹭了,猴看你行不行?”
丁汉白下刀,手腕角度没变,光手指施力转力,横折撇捺一气呵成,点是点,勾是勾,痕迹深重速度平稳,刻完三个字直接把木屑一吹,拂了那仨人满脸。
姜廷恩不高兴地说:“大哥,你这么利索我们学不会。”
丁汉白瞥见小桌上的西瓜:“你去厨房端一盘冰块,我要把西瓜冰一冰。”
姜廷恩跑出去了,丁可愈拿起木料端详:“‘五云’,大哥,你这原名像开玩笑一样,没想到你还恋恋不舍的。”
丁汉白指间夹着刀,也不等冰块了,起身端上西瓜就走,出屋后坐在廊下开吃,吃完在西瓜皮上雕了几朵祥云。他本名丁五云,五月初五生日,云寓意吉祥如意,但自从他雕刻的天赋显出来,他爸就给他起了“汉白”这名字,一直只是叫着,升中学上档案的时候彻底改了。
不管古玩还是雕刻,玉都是最抢手最高级的,丁延寿一生为人谦虚,就在他这个儿子身上高调了一把。
丁可愈和丁尔和从屋里出来,丁尔和故意说:“汉白,等着你教我们镂字呢,快点啊。”
丁汉白吃了瓜心情不错,把刀一扔配合着闹:“这什么狗屁名字!”
这师兄弟几个都被丁延寿按料给过名儿,但只是说说,说完就忘了,只有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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