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地摸了摸枕前的木盒,想到父亲收到礼物时惊喜的模样,止不住地一阵乐。
其实釉采下午便烧出来了,但老师傅不让他走,苦口婆心一定要让他多留一夜,晚上的时候还找了几个老朋友过来品鉴此等极品,云清辞被恭维的几乎上天,成就感十足。
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不是一匹,而是数匹。
云清辞被吵醒,隐约听到动静。
“参见陛下!”
李瀛,是的,如果是他这个时候出行,身边定然会跟着一干护卫,难怪这么吵。
云清辞又摸了摸身边的木盒,忽然忆起什么。
李瀛此前便命他多学习少黏人,终于松口放他回宫之后,云清辞确有一段时间没有黏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直到他学习出了成就,这才终于寻到理由,迫不及待跑过去找他献宝。
他抱着一个木盒子,眉目生辉,眸色发光,疾步行入江山殿,被人拦下:“君后。”
柳自如告诉他:“陛下正在谈事。”
云清辞知道李瀛谈事不喜欢被打扰,便识趣地停下脚步,老老实实抱着盒子等在外厅。
但他太久未见李瀛,想念得很,心急如焚,频频探头,柳自如忍不住,开口问他:“君后寻陛下可有要事?若等的着急便先回去,臣来帮您转告?”
云清辞听罢,横他一眼,眉间冷色乍现。
他那时不喜欢所有人,只爱李瀛,除了李瀛,谁都不放在眼里,心中再多亢奋也不愿与除了李瀛之外的人分享。
何况,李瀛向来不把他的事当事,若知道他仅仅只是为了献宝,定然不会在乎。
可是,他想李瀛,他很怕再不找机会跟他说话,李瀛会把他忘了。
柳自如便叹了口气,不再多问。
当李瀛终于出来,云清辞立即挺直身体,眉间冷色融成绵绵春意,他矜持又殷切地唤:“阿瀛……”
他渴望李瀛问他最近如何,来有何事,多少,也能看他一眼。李瀛却阴沉着脸,如风般略过他的身侧,一个眼神都未停留。
云清辞心脏发紧,不受控制地慌乱起来,急忙从木盒子里面把釉采抱出,盒盖坠地来不及拾,他匆匆跟上:“阿瀛,阿瀛我出去学了烧瓷,你看看……”
“我现在很忙。”
“你就看一眼,师傅都说我很有天赋,也很有运气,他们想留着多看几眼我都不给。”他拉住对方的衣角,并不安地将怀里的东西递过去,小心翼翼又饱含期待:“阿瀛,我的运气都给你,你不要不高兴……”
李瀛烦不胜烦,豁然拂袖。
云清辞猝不及防手中一滑,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接。
釉采率先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云清辞跟着扑了上去。
柳自如惊声:“君后!”
云清辞猝然张开了眼睛。
李瀛正蹲在他面前,手指放在他枕前的木盒上,云清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手一眼,然后脸色一寒,直接拎起袖子,将他的手丢了出去。
李瀛手背撞到后方墙柱,疼的指尖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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