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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瀛是被惯坏了的,云清辞前世在他身上耗费了太多心力,并不想再费劲与他争吵,反正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倒不如就这样,他做他的君,他做他的后,相敬如宾。

洁白的掌心摊在他面前。

灰色暖耳毛茸茸,看上去十分温暖,这份温暖本就该属于他。

李瀛手指微动,却并未直接取走,而是抬眼问云清辞:“林怀瑾呢?”

他渴望云清辞说,让别人给他缝一对,或者,陛下不是说要去跟他解释,我便不管了。

云清辞却道:“我再缝一对给他。”

李瀛醋意滔天:“……你就非给他不可?”

“陛下。”云清辞不得不提醒他:“是你弄坏了他的东西,我现在是在帮你善后,而且,我都答应他了,人不能言而无信。”

“这件事本不需要你出面。”

“那陛下在什么地方呢?”云清辞道:“林怀瑾在湖畔的时候,陛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告诉他,你将他的暖耳烧了?为什么放我回去面对他?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回宫呢?”

“你的手还受着伤……”

“陛下。”云清辞开始不耐烦:“何必呢,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的伤是我为自己愚蠢付出的代价,整个上阳城都知道,陛下不必一再提醒。”

云清辞说他惺惺作态,还觉得他是在故意羞辱。李瀛指尖收缩,心脏钝痛,不得不放平声音解释:“我只是在关心你。”

“得知我给林怀瑾做暖耳便关心了,那你在我沐浴的时候便来了,我在灯下多缝了一只暖耳,那么久的时间,你以为我是为你做的时间里,为什么没有想到关心呢?”

“我不是,你沐浴的时候来的……”

“……”居然骗他,云清辞道:“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快做好的时候。”李瀛抿唇,未料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来不久,你就剪线了。”

云清辞面无表情地道:“那这不久的时间里,你难道没有在窃喜?你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让我帮你戴上,怎么就没想到关心我呢?”

他缓缓地道:“您伪装深情的技艺,还不如以前呢。”

李瀛猝然望他。

他头发漆黑,睫毛漆黑,眼珠也漆黑,深渊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如此便衬托着脸分外的白,像是被抽干了血色一样,惨厉的白。

云清辞不喜欢这样。

如今他已重生,一切重新开局,父兄皆在,和李瀛搞好关系,让云家站的更稳才是正道。

他不想再继续纠缠,只想与他相敬如宾,保持最佳的合作关系。他前世创建青司为李瀛监视群臣,那是一股让人闻风丧胆的势力,也是让李瀛可以高枕无忧做好权皇的势力。

虽然后来他在李瀛的哄骗下将青司完全交付了出去,手上没留半张底牌。

但如今青司还在他手上,青司首领也只认他,换句话说,李瀛每个月获取的诸多情报都得过他的手。

李瀛的心中只有帝王大业,他业已想开不会再继续纠缠,那么这一世,或可互取所需,平治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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