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夙恍惚了一下,回神道:“你要,给父亲,送礼物?”
“嗯。”云清辞低下头,继续捣花汁,道:“我想让爹爹高兴。”
云清夙倒是不觉得他能烧出什么好东西,但这个心意就足够让他心里一软,他抬手想摸摸云清辞的脑袋,又默默缩了回去。
虽然云清辞不让他说,但云清夙还是没憋住,一出院子就直奔主屋:“父亲,小辞说要送你一个惊喜!”
云相看不惯他那么大了还毫无礼数,语气淡淡:“都说了是惊喜,你还来跟我说什么?”
“哦。”云清夙被泼了一盆冷水,面无表情道:“是孩儿多嘴了。”
他转身要走,又被叫住,云相板着脸,硬邦邦地问:“什么惊喜?”
云清夙窃笑一声,一脸凝重地转过来:“说是极品釉采,而且还是您没见过的。”
云相一听就知道是放空炮:“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对这方面了解多少?你也跟着信口开河,就算是烧一辈子窑的都不敢打包票能出极品。”
“反正他是这样说的,您爱信不信。”
云相哼了一声,挥挥手撵他滚蛋。
第二日下朝,吏部韩尚书悄悄凑到云相面前:“我听说,陛下前日去府上了。”
云相颌首,随口问:“你是如何知道?”
“有人认出了车前的柳先生。”韩尚书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抹天子颜面,不若干脆让君后随他回去。”
云相摇了摇头,哪怕在老朋友面前,也未吐露全情,只是道:“陛下并非专门为了接他,他对小辞什么样,你又不是没听过。”
“原来如此……”韩尚书恍然大悟:“就说陛下未达目的,怎会轻易罢休。”
云相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韩尚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君后如今愿意住在相府,你也可以宽心了。”
云清辞当年回门的时候,都只是去相府走了个过场,直接回到了幼时和母亲居住的郊外别院,父子不合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云相点点头,神秘莫测道:“你可曾见过,极品釉采?”
“你是懂行的,真正的釉采是可遇不可求。”韩尚书没好气:“便是有了,也都送宫里来了,我岂会见过?”
云相顿时通心舒畅,是个人都知道极品釉采可遇不可求,可云清辞却有心送他一个极品釉采,这天大的孝心,试问谁家还有?
他当然知道云清辞烧不出来,故而话也未说满,反正光心意就足够他高兴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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