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道歉,呵。”安止打开草草看了一眼,怀疑他们是照上封道歉信抄的,嗤笑一声,看它在烛火上化为灰烬。
冲落桑的不老实劲儿,不趁这个机会收拾清楚遗祸无穷,总该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时候道歉都管用。
乐则柔进书房拿画册的时候闻见烧东西的味道,耸耸鼻子,“你是不是又烧东西来着?”
安止掸掉手背灰屑,笑道:“几张废字,随手烧了。”
福建码头兵卒一万七千人,说少不少,毕竟此去不是真的想覆灭落桑,意在震慑。
但说多也不多,永昌年间罗将军抗倭带兵十二万,现在数目不过原来十一,还是临时拉起来的队伍没打过海战,如果震慑不成,恐怕落桑变本加厉。
罗将军带着一众将领日夜谋划,尽力让一万七千人造出十七万人的声势。
落桑放话一旦动兵他们就立刻开闸泄水,与水师同归于尽。
罗将军大笑,“我们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大宁万万人,岂容尔等鼠辈威胁。”
大军挑选七月廿二黄道吉日出发,七月十九,码头出现了一行不速之客。
南承淮一身月白道袍,迎着海风走过来。
陈拙与南承淮见过几面,勉强不认错人而已,他瞧不上南承淮,乐则柔远在江宁能为了落桑一事倾尽全力,而福建南家受落桑影响最深,手握福建水师却当缩头乌龟当得起劲儿。
只是心里纳闷儿他不在江宁当他的尚书,来这儿干嘛?
却听南承淮说:“定国公到了福建,我这个东道主未能接风洗尘,招待不周,还望国公爷海涵。”
陈拙很和气地笑笑,眼里有碧波万顷,“南尚书言重了,在下一介武夫,性情粗率,眼见他国欺侮,沉不住气安心看宴会歌舞。”
南承淮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碰了一个硬钉子也不恼,“今天来是给国公爷送礼的。”
陈拙心中狐疑。
南承淮倒没卖关子,“福建水师今天下午就能到,还有六艘战船,全部交由国公爷指挥。”
陈拙眉头突地一跳,疑心更盛。
“国公爷不用疑我包藏祸心,这些人实打实都是福建水师,其中还有罗将军他们的旧部,一共三万人。”
陈拙笑了,福建水师在册六万二千人,南承淮拿出来一半,倒也算大方。
南承淮十分坦然,“江宁禁军是乐则柔的人,虽然不顶用,但我也得给自己留些家底儿防备着。”
陈拙有些好奇,“你怎么这么不信乐则柔?”
南承淮“哼”了一声,“她太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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