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沉吟了一会儿,问南承淇:“贤侄今日见本王,是代表南家,还是?”
南承淇说:“王爷,此刻在下只能代表自己,但事成之后,就代表南家了。”
逸王笑了。
四月廿八,逸王以正康帝叔父身份亲至江宁举哀,乐则柔同许多世家家主一样一夜未眠,召集谋士议论。
四月廿九,皇帝大殓。
哀钟鸣鸣,目之所及皆是白衣白幡,逸王于灵堂扶棺而泣,南承淇提出两份传位圣旨,请逸王做主。
一言既出,世家官员登时怒目,以为是南家的意思,齐齐看向南顾廉,而南顾廉也是又气又惊,眼里冒火几乎要将南承淇生吞活剥,强压火气道:“先帝灵柩之前勿论其他,新帝继位可容后再谈。”
南承淇毫无惧色,不退反进,站出一步对逸王深深一拜,“正是因在先帝灵前才要谈清楚,不能让先帝遗志蒙尘。”
他将南家那份圣旨双手递到逸王面前。南顾廉竟不知他何时偷的,怒喝一声:“孽障!”
南承淇无动于衷。
此时朝中大臣都认定南家和逸王联手,乐成尚未开口,他们一时半会儿谁都不肯轻易表态。
南顾廉人老成精,并不糊涂,绝不能让这顶帽子扣在南家头上,“论家法,果老亲王仍在,论国法,宰相仍在,满朝文武仍在,凭您一人也不能断定遗旨真假。”
“本王受先帝亲封为摄政王,明典显章,无论国法,家法,本王没什么看不得的。”逸王安然道,“另一份圣旨呢?倘若拿不出来,便只能当做贼心虚了。”
安止一直站在陛阶旁冷眼看着,闻言不仅不拦逸王,反而把自己手里的圣旨拿给他。
两份加盖玉玺的圣旨摆在眼前,逸王翻来覆去端详许久。
阶下大臣彼此交换着眼色。
南家和逸王联手,安止态度配合,乐成一言不发,最后谁继位已经毋庸置疑。
却听逸王说:“大皇子位居嫡长,二皇子天资聪颖,两份圣旨都加盖玉玺,本王一时也分不清究竟孰是孰非。”
“不如这样,本王暂居江南摄政,直到确定新帝再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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