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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仙阁三楼,一幅幅绣品摆在眼前,奇花异卉走兽飞禽栩栩如生。

缕仙阁的绣娘们是苏绣中翘楚,极盛时曾有过片绣难求一绣千金的场面。

但苏绣自从十年前不再入贡品,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已经被蜀绣和湘绣挤到了旮旯里。当年“千金难买缕仙阁”的盛况也随着苏绣的没落成为昨日黄花,只能在梦中回忆。

想到这儿,老板打叠精神,捏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着,“大人,您看看这幅,这是缕仙阁镇店之宝。”

此次如果能被选做寿礼,说不定会是一次转机。

一座双面绣的台屏映入眼帘,一面是怒放的牡丹,一面是凤凰浴火,凤凰的眼睛极传神,锐冷而炽烈,似乎在冰下燃火。

“这还是当年贞贤皇后要的,绣完没来得及取就出事了。”老板颇为唏嘘。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觑着安止脸色。

不出所料,安止神色淡淡地吩咐:“你好生收起来,日后自有人来取。”

老板诺诺应是,知道今日这是赌对了。

如果来的不是六皇子的人,他根本不敢把这一幅摆出来,双面绣虽然少但也不是仅此一幅。贞贤皇后是大宁开国之后尊谥最长的皇后,陵寝随葬也最为奢华,极尽死后哀荣。然而她干系永昌八年的谋逆案,自缢而亡,人人避讳不敢轻谈。唯有六皇子是贞贤皇后幼子,幼年失恃,拿这幅刺绣或可取巧。

安止不再看别的,取出一幅画来,“双面绣落地屏风,一面是万寿字,一面是团金龙。”

六皇子亲自写的一万个寿字,有的大如斗牛,有的微如芥子,不同字体和形态,簇拥着着正中一个大大的隶书寿字。

“绣的了吗?”

老板仔细瞧了,心里有数,但不敢轻易应下,“敢问公公,要几时送上京城?”

安止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急,如今才四月,明年这时候能绣成即可。”

时间宽裕,自然能绣成,老板连声应下来,又问清楚尺寸等等。

安止交待明白把画留下,转身要下楼的时候,脚步却顿住了,紧盯着一处。

“您喜欢这副?”老板紧走几步,躬身到一幅绣品前面,赔笑道:“这也是早些年订下的,一直没人来取,能被您瞧上是它的福分,不如您今日带走。”

一个男童牵着一个女童的手跑,追逐前面飞舞的两只鸽子。

他面色变幻莫测,老板一时拿不准这位是什么意思,鬓角沁出细密的汗,“这,这幅瞧着不打眼,其实费的功夫不比那凤穿牡丹少,您看这两个孩子的头发,全是拿幼童的发丝绣上去的,当初定金就给了一千两银子。”

安止盯着女童发上的银铃,半阴不阳地笑笑,“咱家要看两个孩子做什么?还不嫌自己断子绝孙吗?”

老板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

安止冷笑一声,带人扬长而去。

出了缕仙阁,两个同样打扮的人从拐角转出,对安止一拱手,道:“安爷,小的们去鹿鹤坊找不到那人,都说他账房死了就回湖州老家了,是大前年开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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