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此次前来,是为了天狗一事,此事事关重大,上达天听,故派真一教前来调查,此事乃绝密。天狗为何,此间何意,相信您自然也明白。”
“说了这么许多,不过是为了我身后这个废物吧?”定王打量了他一会儿,没有接上何冲话里的内涵,反而颇有兴味地刺了二人一句。
“若您能在解咒后对十六高抬贵手,说不定也能为自己结一份善缘。”何冲右手握住左手拇指,抱拳躬身,将姿态摆得极低,在马下深深弯折,低下了头。
定王却也不应,只在马上睥睨着这道士,任由他折身,眼神冷漠得没有温度,沉沉地压在他弯折的脊梁骨上,将凌晨的山雾都凝得更重。
“师兄!”十六看不下去,急急呼道,今夜种种变故以来,不管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她面上多半还是那副冷脸,现在却有些藏不住的焦急。
定王微微侧首,他的发极黑,眉如远弓,眼似星辰亮,此刻眉角微微一挑,眸中有流光闪过,轻轻带了一抹笑。
这倒是有意思了。
“先将那天狗查清,再来与本王啰嗦吧,到时候,把这蠢货还你,也不是不可能。”他看回眼前还在沉沉躬身的道士,掩住眸里的浅浅的兴致,朗声说道。
这便是有回旋的余地了,何冲暗暗舒了口气,起身立到一旁,将路让了出来。
队伍又动了起来,定王没有多看他一眼,催动了马便往前走,倒是十六和他交换了个眼神,十六面se带急,他暗暗点了下头,安抚着她。
天狗一行之事确实是绝密,可偏偏被定王撞上,监副那蠢货又已经叫破自己的官身,他们一群人的身份自然也难以再瞒下去。
他们是圣上派来的定王则是地方藩王,贵人杀江湖道士,和藩王杀圣上遣臣,自然不是一个x质。
既已被撞上,不如g脆叫破定王的身份,反而多一份钳制,让他不能轻易下手,十六便也能多一分生机。
何冲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去的队伍,直到火光消失在山崖转角,才终于一狠心,往回赶去。
只是此时的何冲并不知道,定王殿下愿意松口,可不是怕了圣上,对他这样的疯子来说,世上只有两件事,他感兴趣的,和不感兴趣的。
前者,必要占为己有直至厌倦,后者,便是在眼前顷刻翻天覆地也不得他半分青眼。νρō①捌.cō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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