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号丧一样嚎了十分钟,熊哥眼泪汪汪地扶住商恬的肩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只是啜泣着骂了一句:“你个小傻逼。”
商恬直接被骂恼了,连踢带踹地把人轰出了门。
“走走走,回家喝你的洗脚水去!”
他自始至终都没搞明白熊哥怎么就哭唧唧了,只是觉得那人临走之前难舍难分的眼神有点诡异。
像是身无分文的老父亲终于忍痛将女儿卖到了青楼,痛苦万分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但是商恬无心想那么多,他现在只盘算着吃饭这一件事。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商恬穿好衣服在马路边边等着,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冷,于是在最亮的那盏路灯下将自己缩成一团。
因为穿着件雪白的厚外套,从远处看就像一朵瑟瑟发抖的蘑菇。
好在朱伯是个守时的人,在商恬第三次看表的时候,一辆黑梭梭的商务车便沿着街道开了过来。
蘑菇激动地站了起来。
“商先生,”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风衣的老人,他脸上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替他打开车门,“久等了,您请上车。”
商恬跺了跺有点发麻的脚,麻溜地坐了进去。
不愧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别人吃红烧肉的人,这辆车的外表看着平平无奇,内饰却低调奢华,就连车里的味道都透着浓郁的金贵。
之前商恬的衣食住行都有人操办,对金钱没什么概念,豪车的车标都不认得几个,如今连肚子都填不饱了,才知道钱包鼓鼓的可贵。
这个朱伯一定非富即贵,商恬暗自下决心,这个干爹他一定要认下来不可!
“朱伯。”商恬糯糯地喊了一声。
老人从副驾回过头来,冲着他笑了一下,“是不是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带上了干爹滤镜,商恬瞧着这老头越发慈眉善目,和自己的亲爸爸甚至都有几分相像。
“还好还好,也不是特别饿,”商恬违心地说,“不过已经这么晚了,您也有吃夜宵的习惯?”
朱伯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您似乎变了不少。”
商恬心里一紧,担心自己可能已经露馅儿了。
要怪就怪这本破小说,连个完整的剧情线都不告诉他,眼下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不好意思朱伯,我前几天病了一场,醒过来就有点记不清事情了,”商恬仰着一张无辜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瞒您说,我连您是不是我干爹都不记得了。”
这半真半假的话让朱伯直接笑了出来。
不过笑完又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不记得也罢,商先生,就是请您去吃顿饭,您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另外,我们也没有养父子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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