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手套在腕上回弹的声响在室内回盪,平躺的蒋光士只能看到天花板上的大光灯与几张正向自己靠过来的脸孔。每个人都用着冷漠的神情审视着他,蒋光士甚至怀疑,下一秒他们便会提起手术刀割破他的肚皮,把他腹腔内的器官血淋淋地摘取出来。
在各式的臆想中蒋光士不自觉地把自己迫向崩溃的边沿,不断滚动的眼珠恐慌地扫视着四周,一时间皮肤上便布满鸡皮疙瘩。蒋光士看着粗大的针头刺进皮肤,同时一管血便被抽进针筒里头。「啊、啊。」他像个白痴一样张嘴发出了空洞的求助声,此时被抵在毛巾後的舌头根本无助他发出任何理智的言语。
然而还是没有人对他施以同情的目光,李察轻轻从床上托起了他的头,同时另一个医护已拿出软尺测量着他的头围。完了,他们是要把他支解掉,只留下有用的零件,其他当成垃圾丢掉。蒋光士疯狂地活动着眼珠,彷佛是要证实他的假设一样,很快他便在眼角的馀光中扫视到被放在房间一角的几个大型行李箱,心里头的惊惶便更是有增无减。
「啊、啊。」他张大嘴便劲的吸着气,湿淋淋的毛巾却藉此深入咽喉,传来使人窒息的感觉。蒋光士瞪目若裂,豆大的眼珠亦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滴落。
——从进入公司之初他就知道「发泄室」这个惩罚机制,甚至还亲眼同睹不少同僚受辱後灰头土脸的模样。他知道那是残酷的、毫无人性的、羞耻的惩罚。不过「发泄室」具体是怎样运作,在高管间就像都市传说一样,每个人都不知道确切的答案。毕竟像他们这些生来便是统治阶级的优秀人种,实在没有必要去了解专门用来惩罚庸才的体制。
「那麽快就要吓破胆了吗?Mr.蒋,你的危机处理能力真的不行。以往在报告上的EQ值都是捏造出来的吗?」
恐慌之际李察黏稠的声音又贴着耳廓传来,蒋光士瞪着眼,死命的便往那张可恶的脸看去。像李察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又怎会明白管理层要面对多巨大的压力,他每天在失眠、加班、追业绩和规划中徘徊的痛苦那小子又怎会知道?在无休止的压力下,例行的抗压测试会不达标也是正常的事。上司也表示这种情况可以理解,才没有向上头汇报确切的测试数据。他并没有说谎,也有没捏造数据,只是一时身体状况不佳而已!上司也说过,这样根本是鸡毛蒜皮的事......
亲切又温柔的上司现在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蒋光士的视线全被眼泪扭曲,两眼无助地寻找着记忆中的男人。当然这小小的房间除了折磨他的恶魔外便再没有别的人,他急速地吸着气,一边听着李察得意洋洋的声音在顶上回盪。
「好了。配合年初时做的定期体检报告,这样就足够了吧?医生。」
被称作医生的人解开口罩,便露出低下微笑的脸来。「当然可以啦。反正现在做的都是确保『物件』在进入发泄室前健康状况的检查,资料已经十分充足了。」医生戴着的眼框镜片闪动一下,随即那张圆脸又愉快的道。「啊!李察,之前基於『人权』和『尊严』无法完成的检查部份,现在可以一起做吗?」
李察为难地看看手表,蹙起左边眉毛便道:「不会很久?」
「一定,一定!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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