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凶一点,让他不敢忤逆自己的旨意才好。
然而他在沈浮桥身上能使出的凶狠太过有限,导致沈浮桥怔愣着摸了摸那枚牙印,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让宁逾吃饱饭,连那点力气没有了。
“阿宁有没有告诉过哥哥,阿宁很讨厌被控制?尤其是那种定身软骨的手段,如果不是阿宁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没有人能活着使在我身上。”
沈浮桥听着他闷闷的语调,记忆中却忽然浮现出一个渺远冷寂的风雨夜,宁逾倒下前含恨饮怨的嘶吼和极度不甘的痛哭。
那不是软骨术还能是什么?
软骨术是他教给阮白的,他居然把它用在宁逾身上……
他们没有照顾好他的阿宁。
沈浮桥不知道那一刻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五味杂陈,百感交集。阮白他们所做的一切立足点都是雨霖山,他作为雨霖山山神甚至没办法谴责他们太过冷血。是他没有教会他们如何爱人,因为在遇见宁逾之前他在这方面亦是白纸一张。
为了和天道做微不足道的抵抗,是他吩咐霖娘养精蓄锐,必要时可用辅助手段提前结束他的性命。神族历劫是天机,也是他嘱咐他们不可对他人有任何泄露。
他没有料到会有一个人为他死守苦待。
宁逾是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变数。
“沈浮桥!”
宁逾叫了沈浮桥好几声他都没反应,实在是耐心告罄,直接在他脸颊啵了一口,心想和他说这么严肃的话都能走神,这样再不回神他就不要再理他了。
没想到这一啵直接把沈浮桥脸都啵白了。
沈浮桥凝眉细看着眼前的宁逾,只觉得心口窒疼,他没办法怪罪别人,便只能独自抗下一切罪孽。
所有的……对宁逾的亏欠和辜负。
原来宁逾反应那么大不是在无理取闹,也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只是因为太害怕失去他……太害怕往日的梦魇重现。
而他居然敢忘了……居然敢不知道。
他捉住宁逾腕骨的那只手不可控制地发着抖,脸色唰然惨白,那一刻只有他知道,他是如何恨透了自己,甚至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厌恶。
哪怕他作为凡人沈浮桥,也只曾怀疑过活着而已。
宁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打算闹沈浮桥一会儿,这下哪里还顾得上那些,连忙抬袖给沈浮桥擦了鬓边的冷汗,边擦边心疼道:“我没有要怪哥哥的意思,哥哥以后喜欢定身便定罢,只是要提前跟阿宁说一声,否则阿宁可能控制不住脾气。”
沈浮桥闻言更难受了,抓住宁逾的肩想要问些什么,却一直欲言又止,看得宁逾心头火气,却又不得不压抑下去,只能用极缓的语调道:“如果哥哥继续那样趁我不注意定我的身,那阿宁也只能对哥哥设防了。阿宁是很爱哥哥的,不要让阿宁难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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