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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桥怔愣了好一会儿,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宁逾也不说话,抱着沈浮桥的脖颈原地燃烧,时不时小口抽些气,又继续闷在他怀里,像是打算就这么闷死下去得了。

夏日的衣衫很薄,沈浮桥感受得很明显,但没有往那方面的事联系,毕竟都过了那么久了,之前一直好好的,而且他保证自己很仔细地清理过。

于是他尽可能委婉地,尽力维护着宁逾岌岌可危的自尊心,温声细语地安慰道:“没关系,阿宁。换身衣衫就好了,失、那什么……禁什么的,很正常,你还小呢。都怪哥哥方才没有放你下去,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错……”

宁逾闻言却瞪大了眼睛,先是气急败坏地低吼了一声,而后又恼羞成怒地挠了沈浮桥好几爪子,骂人的话涌到嘴边,看着沈浮桥那张茫然的俊脸又兀地散了气,只好愤愤地咬人泄恨。

“大笨蛋。”

而沈浮桥直到将宁逾抱下来换衣裳的时候才明白那是什么,也明白了宁逾为什么那么反常。他不清楚鲛人的结构,不知道为什么能保留得那么深那么久,只是在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得找个时间上九重天的藏经阁看看,如何避免这种尴尬的情况发生。

否则再来这么一回,他宝贝阿宁的自尊心可能会碎得再也拼不回来。说起来也算是这次运气好,是在马车里,要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宁逾恐怕会气得再也不让他上榻。

马车出了岔口行至官道,路上同行者多了起来,不时有驿马飞驰,嘶鸣而过,原地激起一阵平沙雾瘴。

夹道是高大的二球悬铃木,繁茂的枝叶横蔽苍穹,遮去了大部分毒辣的日光,在道路上撒下一片清凉的阴影。

舆内的温度顿时降下不少,加上那堆冰块以及沈浮桥小心伺候的功劳,宁逾身上的热意也渐渐退了下去。

沈浮桥拂袖掀开纱帷,透过黄花梨镂花窗朝远处望了望,浮动的光影便落了满身。宁逾抬眼看过去,才发现镀在他身上的、近乎于神圣的金辉。

那一瞬间,他漂亮的蓝眸像是有些黯然,他微微失神了一会儿,便垂眸剥了些荔枝,自顾自地吃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浮桥大致探查了下路线,正待收回目光,侧面却忽然驶来一架极其张扬的马车,紫漆红帷,木角嵌金镶玉,排头八匹骏马,皆是人间难得的良驹。

硬生生将他们的马车逼得偏了道。

莲藕马车夫性格温驯,只是呆了一下便稳好马车继续赶着路,然而舆内的宁逾正吃着东西,冷不防被晃了一下,被沈浮桥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手中刚剥好的荔枝却吧唧一下掉到地上,还弄脏了铺好的冰丝绒毯。

宁逾瞬间沉了脸,长而锋利的指甲狠狠刺出来,他先弯腰将荔枝捡起,而后便气势汹汹地要掀开帷裳朝那驾马车飞去。

“阿宁!”沈浮桥抢先一步将他搂住了,一只手扣住腰不让他走,另一只手拢住宁逾的指节,温声哄道,“别冲动。”

宁逾如今两对獠牙,蓝眸赤发,还生有一对尖锐的耳鳍,这副模样要是被人看了去,指不定会引起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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