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雨霖山与南海相撞了。
这个美梦太过真实,也太过生动,宁逾沉浸其中,所能做到的只有不停地流泪,像是要凭一己之力,把整个南海的海平面都拔高一层,鲛珠就那样大颗大颗地掉着,但谁也顾不上了。
沈浮桥知道他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于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尽数给了他,不矫情也不吝啬。因为他是他宠在心尖上的爱人,只要能让他高兴,能让他安心,能让他的病快些好,沈浮桥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
沈浮桥一边单手抱着宁逾,一边将榻上的满目狼藉清理干净,在贝壳上垫了不少云锦软褥,伸手按了按,确认不会硌掌才将宁逾轻轻放在榻上。
宁逾尾巴黏乎乎的,类似于炎炎夏日里融化的雪糕,在恍惚的光影中闪烁着细碎的莹蓝,沈浮桥觉得有些滑腻,本想抱他去洗一洗,却遭到了他的无声抗拒。
沈浮桥无奈,又看他舒服安适的样子,拍了拍他红扑扑的脸颊,佯装不悦:“不爱干净的小鱼。”
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碗微凉的莲子羹,熬得软烂剔透,甜香四溢,呈现出乳白色的半凝感。沈浮桥将宁逾抱起来一些,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处休息,而宁逾还是任他折腾,沈浮桥舀了一勺抵在他唇边,他也只是微微启唇含住吞了下去,全程没有睁过眼,看样子是累极了。
“好喝吗?”
沈浮桥将勺子放回碗中,声音低哑温柔,带着明晃晃的餍足与愉悦。
宁逾温顺地点了点头,没等沈浮桥接话,便又哑着嗓子开口:“不如哥哥的好喝。”
沈浮桥先怔愣了一瞬,有些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哥哥是不是在说他,若是在说他,“哥哥的”又是指什么?
“阿宁……哥哥是谁?”
宁逾没回答,只是抓住他的小臂,勉强撑起身体在他下颌处响亮地啵了一口。
而只需这一口,沈浮桥便明白了答案。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手中的莲子羹都端不太稳,扣在宁逾腰上的手不受控地发着抖。
他装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一直引导诱哄着宁逾,仿佛胜券在握。他是相信宁逾的,相信他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他那么爱他。但那沉疴难愈的微末可能却是毁灭性的,一个墨点盖过整张宣纸,他动了凡心,便没办法逃脱贪嗔痴慢疑的牢笼。
在宁逾面前他不是神明,他也会害怕。
但宁逾真的很乖,很争气,他很高兴。
他连声音都在细细发抖,很难说没有大喜过望的成分:“……我们宝贝阿宁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要不要什么奖励?哥哥都给你。”
“想喝莲子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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