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的出口明晰且已勃发,两厢交合,以慰难平之欲。
迟叙意已发汗,顺着鬓角而下,成了身下人衣襟上的一片濡湿。不停地抽动律动,二人股间的汗液,交合处的黏腻都裹在一处。
若论身体相贴,已不能再更紧密了。
两人以最原始的姿势交合,不玩儿花样,不说荤话,只剩黑暗中被无限放大的喘息呻吟。是她的,亦有他的。
禁闭的门窗闷出一场激烈情事。
云雨过也,祝鸠只剩软在榻上的气力,连环住他颈脖也不能。
迟叙意离了她身,稍微收拾榻上的一片狼藉。祝鸠的寝衣同他的披风、外袍都裹在一起,显然不能穿了。略略拾掇一下,都堆去了床尾。
不着寸缕,祝鸠用迟叙意递过的薄被掩住胸口,忙着喘气。
热,热,不能消解的热。
他室内没置冰,教她这个从来都住冰里的人不能习惯。
“热。”祝鸠瘫在床上不挪动,更被身下织物捂得厉害。
迟叙意背着她,在理搅作一团的衣物。祝鸠实在没力气起身,绷直了脚面,勉强能够着他随时直挺的背。
后腰被骚扰,迟叙意放过那堆混乱衣物,转而捞住她膝弯:“这就去洗。”
热,很热。但是这热,添冰和洗浴都不是解决办法。
迟叙意将祝鸠抱起来,正好方便她动作。她直起身,分开双股,跨坐在他身上,揽住他汗水淋漓的颈脖是,差点滑脱,亏得他及时扶住。
“再来一次。”祝鸠开口提要求。
“好。”迟叙意应得很爽快。祝鸠能感觉到他身下物什又已贲张,但他表现得仿佛自己没有欲望,只是应她要求而已。
祝鸠不能容忍他可恨的伪装,极尽所能让他在新一番云雨中不得所求,进而主动索求她。
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
而他虚伪的顺从贴心却教人沉湎。
祝鸠决不肯让他占上风,偏要打破这单纯的绵薄情意:“有一事,也许要大人帮忙。”
只是脱口而出的话,往往让人后悔。
律动的人似乎有轻微的一滞,轻轻答道:“好。”他不猜测是什么事,也不拂逆她的要求。
听到好字的瞬间,祝鸠就悔了。做什么非要打破这暧昧的平衡。毕竟,即使虚假,这份温情,她也极端迷恋。
不是吗?否则为何为虚假而恼怒?
暧昧痴缠的气氛骤然破碎消散,二人的交合陷入尴尬无趣。
之后只能草草交代。
迟叙意拢了件外袍自榻上下来,开了两扇窗,又点亮几盏油灯。
祝鸠看着他揉乱皱起的衣袍被风吹得扬起。他汗水淋漓,外袍盖不住的地方有暧昧红痕——她的杰作,一看便知方历过一场酣畅情事。
他所至之处,光亮随之而起。她还是想要求别点灯,但话在喉咙中堵着出不来。
风习习,祝鸠不自觉裹上了被。
可盖着被,还是很冷。祝鸠不知道夏日夜里的风竟然可以这样冷。
光明去驱散黑暗,她久不见光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眼前浮出的全是迷离的斑点光晕。
她迷茫望着前方,辨不出迟叙意的方位。
而迟叙意枯立在一处,不挪动,光影不变,就教怔忡着望着前方的祝鸠看不出究竟。
祝鸠好容易能再看清,却骤然落入困倦的圈套。眼前的世界又迅速恢复了黑暗安静,惟听见一声轻而朦胧的叹息。
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内心?在陷入睡眠的前一秒清醒中,祝鸠轻轻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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