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奸!
无利而不往,为利而行。
这般想着,她的心里就生出了对他的恼意来。既恼自己的父亲消沉堕~落,又恼世间商人如此重利。
她伸长了脖子,往门里叫了一声,“爹!”
林满仓诧异地侧身回头。
也就是这一瞬,苏槿时趁着时机挤了进去。
苏槿言也爬到了墙头,看着空荡的桌椅,有些疑惑。
林满仓的媳妇听到动静,以为是有人来沽酒,立马转出门来。看到苏槿时先是一愣,随后恼了,甩着汗巾赶她,“你怎么来了?快走快走!”
她狠狠地瞪林满仓一眼,“你怎么让她进来了?没告诉他我们已经很久不做她爹的生意了吗?”
苏槿时听出她语气里的嫌恶,半晌没反应过来,没注意听林满仓是怎么和他媳妇解释的,待到苏槿言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口,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林满仓家的大门已经关上。
她听到一门之隔的妇人训斥着林满仓,“都是你,那天叫你别去送人,非得去,说什么苏三嫂子在不会亏了你。结果呢?平白沾染了晦气,还一个子儿也没拿回来。你瞧瞧现在,一天能沽出多少酒去?家里马上都要揭不开锅了!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里面的人继续骂骂咧咧,没听清满仓低声说了些什么,林满仓媳妇的声音小了下来,虽还是不满,却没有之前那么气势汹汹了。
苏槿时觉得脸上发臊,心情却又好了些。
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再敲门给人家添晦气。自然也没法问出她爹的下落。
在家中等了一日,都不见苏轩回来。心里头明白,苏轩不把那些钱都变成黄汤灌进肚里,断是不会回来的。
第二日,苏轩还未回来……
家中情景不容再拖下去,她将苏母去世前与她一起绣着还未来得及绣完的帕子绣好出门。
苏槿笙巴巴地看着她,水水的眼睛显得可怜兮兮的。
苏槿桅看看他,小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阿姊,二哥是不是中毒中傻了?”
因着中毒一事,总觉得是自己馋嘴害了苏槿笙,自甘地叫他哥哥了。
苏槿笙瞪她一眼,又眼巴巴地看着苏槿时。
苏槿时心念一动,“你想跟我一起去昭县?”
苏槿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苏槿时想了想,“我今日去是给陈夫人送帕子,不能照看你周全,你身体还没好全,还是在家中待着的好。两个哥哥在,若是他们都不能定的,就等我回来。”
她觉得苏槿笙病了一场之后比之前更黏人了,以往她和母亲去昭县时,他可不会这么黏着不让走的。转念一想,便又道:“阿姊换了钱回来,给你买书和纸笔,你在家乖乖等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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