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言重了,确有一桩案子,却是不必去应天府审问的。不知可否去府上讨杯茶喝。”祁岁是有一说一的人,得此回答,楚歇倒很是意外。
按理说,金还赌坊可是震动朝野的大案。
若是证据确凿了,那是可以直接拉进昭狱严刑逼供的,更何况是请去应天府例行审问。
可祁岁却说不是来捉拿他的,
那是来做什么。
给他上了一杯好茶,只可惜也是牛嚼牡丹。祁岁根本喝不出茶水好坏,只牛饮一整杯后才切入正题。
“当朝太傅苏明鞍,你了解几分。”
“我……”
楚歇一下被问得噎住。
祁岁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了然于胸一般伸手叩了叩桌案:“楚大人,我可是再问正事,说不得谎的。”
“算是有几分了解吧。”楚歇模棱两可地说道。
“有几分。”祁岁正了正头顶的官帽,这才压低声音,“我给你透个风,金还赌坊,是你经手的吧。”
这开门见山,楚歇急忙否认:“什么金还……”
“楚大人先别急着撇清,此事啊虽是经你的手,但是,陛下已经令刑部暗查了,你也是被利用的,到头来这银钱是不是都流向了苏府和户部。不仅是这个金还赌坊的答案,七年前,震动边境和北匈王庭的战马私贩案子是不是也跟你有关,那银钱,是不是也流向的苏太傅和户部?”
祁岁这姿态哪像是来办案了。
这简直就是来闲聊的。
还刑部暗查,刑部什么地方,捏死在楚歇手里的。什么时候暗查的,他怎么不知道江晏迟还有这个本事指使得动刑部。
祁岁态度如此松泛,那这案子分明已经是铁证如山地扣死在了应天府,他来此处只是走个流程。
楚歇答什么也根本不重要,为了落个口供补全案卷罢了。
“陛下什么时候突然对苏太傅起了戒心。”
“你不知道。”祁岁见楚歇发懵,好心地提点了一句,“那苏太傅本是月氏人的。听说,他兴许和先帝驾崩还有关系,不过此事,还得往后推,慢慢查。这金还赌坊啊,只是个开头。”
楚歇惊愕良久,不能回神。
江晏迟他。
怎么会这么早就开始对付苏明鞍。
能查到金还赌坊银钱真正的流向也就罢了,竟还能查出当年宣和帝之死和苏太傅有关。
匪夷所思。
难道这才是男主的正确打开方式吗。
楚歇越想越不对劲。
这不像是聪明。
这简直是像手握剧本。
难道说。
楚歇猛地想起来昨夜那一场离奇的梦,和那一声温柔的“阿歇”。
上一世,许纯牧会因对真相的渴求而重生,原楚也因为想救下许纯牧的强烈愿望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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