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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我很喜欢你。但我已经用了一生去证明,我们在一起,只会是相互折磨。

他曾自负地认为,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他的心,那一定是自己。

可最后,却换来一个两相消磨,不得善终的结局。

他记得楚歇病逝那夜里的雪下的很大,那日晨起,阳光明媚。

后来他守着他的尸首,整整三天没有出过承鸾殿。

那时候他想。

如果这一生,他从没遇到楚歇。

如果他从没想要抓住他,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

此刻看到他投来温润目光后,江晏迟眼角的潮湿愈发重了,忽然默默地松开了手。

楚歇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也知道前世那诸多恩怨,一定会彻底远离自己,再也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瓜葛吧。

楚歇低头看着忽然撒开的空空手心,疑惑地看着江晏迟。

他却转过头,指着一旁的荷花灯说:“楚大人,买盏荷花灯吧。”

楚歇掏出钱袋子,买了两盏。

将一盏递给江晏迟,又伸出手:“来,握紧,别走散了。”

那孩子却摇头,抬起右手挥动了一下伞,又抬起左手晃了晃荷花灯,依旧笑着,可却眼底却藏着旁人看不出的苦涩,声音安静,“没有手能牵了。”

楚歇笑了一笑,拿过他手中的伞撑开:“下雪了,不打伞吗。那你带伞干嘛。”说罢撑起,再让他一手将两盏灯叠着拿下,左手自然地牵起他的右手,“你不喜欢下雪吗,不开心了吗。”

江晏迟扯着嘴角笑:“没有呀。”

楚歇发现现代十几天的心理疏导的确有效果。

他能很明显听出江晏迟这句话里的落寞,也知道他口不对心,分明就是不喜欢下雪。

那就是情绪。

不是一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之后的综合判断。

而是一种相处感觉。

是凌驾于逻辑和理性之外的另一种触感。

楚歇没有戳破。

只把腰便锦袋里的金丝暖炉取出来,悬在江晏迟的腰带上,再拿长披风掩上:“这样就不冷了。”

这个楚歇。

江晏迟眉头稍拧,怎么既像白日的,又有些像夜里的。

江晏迟眼神渐暗:“楚大人,您是想推我坐上储君的位置吗。”

楚歇怔住,微弯的腰僵了一下才直起,语气不咸不淡,比先且疏离些许,“我们二殿下真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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