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快的乐曲和浓郁的酒香之中,花厅里的气氛渐渐地重新活跃松快了起来。没人注意到,五娘已悄然起身离开。
此时,凌云早已回到自己的院子。见她早早归来,小七和小鱼都大吃一惊,一面忙着帮她她换衣净手,一面便问长问短。凌云却只吩咐小鱼道:“去把那几样要紧东西收拾好,换身利落打扮。”
小鱼心思简单,“喔”了一声转身就走。小七却忍不住瞪大了眼:“这……娘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凌云打断了她:“你也赶紧走,去三郎那边先凑合一宿,明日清晨在府门前等我。”
小七更是诧异:“这又是为何?娘子不解释清楚,我就不去!”
凌云瞅了她一眼,“那待会儿你就哪都别想去了。”
小七知道凌云从不虚言,包子脸顿时变了颜色,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动作竟比小鱼还要快上几分。只是刚出院门,就见门外灯光晃动脚步杂沓,果然有人来了。
小七吓得倒退了一步,待瞧见前头那人的面孔,才拍拍胸脯弯腰行礼:“五娘子怎么来了?”
五娘也有些诧异:这不是窦氏指给凌云的那婢女么,行色匆匆的要去哪里?不过她心里有事,也没多想,问得一句三娘还未歇下,也就听任小七告退离开了。只是瞧见小七走得愈发匆忙的背影,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异样;待得她瞧见了凌云,这感觉便愈发强烈了。
原因无他,凌云实在是太平静了。瞧见五娘过来,竟是点头微笑,请她坐下,便再无话语,但她越是如此,五娘心里便越不安。想了想她索性开门见山道:“三姊姊,你可知道,父亲母亲为何突然急着办你和二郎的婚事?”
“因为陛下已决心要二征辽东,年后就会有所动作。因此,不光是咱们家,如今洛阳城里大家都在忙于嫁娶,因为谁也不知,这次征辽要多久,结果又会如何。”
这事凌云还是第一次听说,略微一想,倒也明白过来:这次兵败高丽,已有多少儿郎埋骨高丽,多少人家丢官去职,二次征辽,变数只会更大,因此,乘着眼下这间隙,能成亲的人家自然都要尽快成亲,不然谁知会耽误到哪一天。
见凌云皱眉不语,五娘暗暗松了口气,轻声道:“论理此事不该我说,这次的事,家里的确有考虑不周之处,可那也是情势所逼。姊姊就不要再赌气了。”
凌云抬眼瞧着她,轻声问道:“那五娘觉得,我该如何做才算不赌气?”
这话五娘酝酿已久,当下便答得毫不犹豫:“姊姊的亲事自然不能推迟了。至于三郎,父母那边还可以商量。就算不成,姊姊难道忘了,四姊姊和我也是三郎的阿姊?若三郎想留在洛阳,四姊夫妇原是巴不得他能去家里小住的。若三郎想回长安,那就更容易了。我家夫君前几日还说起,想辞去官职回长安侍奉母亲,三郎若不嫌弃,我们自是扫榻以待。三姊姊放心,四姊和我虽不如姊姊周到,却也绝不会委屈了三郎。”
“姊姊容妹妹再多嘴一句,窦家表弟是极难得的,姊姊万万不能拿终身大事来和母亲怄气了,不然三郎他又如何过意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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