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颜琰确信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薄,对坏蛋的想象还是太过浅显。对方来势汹汹,行动有条不紊,不花点大价钱肯定请不来有专业素养的人。也不知道路一明惹上了什么纠纷,让仇家用心筹谋。
这样的仇家,不仅不好惹,还不会轻易放弃,哪里是有人出手相助就会轻易退缩。
若无严翊收留他们一晚,只怕他们前脚出了山下,后脚那群人去而复返,半路拦住,那时颜琰才真是毫无招架之力。不光阿明哥被抓,她也要作为池鱼被殃及。
颜琰这才明了,为何这里明明没有向普通客人开放的休息室,男人却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晚。
虽然设置和布局怪是怪了些,但足够落脚。
颜琰铺开了床上的被子,搭在了他身上。
想到自己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路一明却安然地躺在床上,她出气似地拧了路一明的脸蛋一下。
路一明是个一掐就红的体质,这一下却留了印子。正巧在眼下的位置,像是涂上了腮红。
又掐一下,在另一侧,刚好对称。看起来傻傻的。
昏迷中的路一明像一只呆萌的巨型布朗熊公仔,可以任人肆意摆动。
颜琰玩心渐起,掏出了手机,给路一明摆出傻里傻气的造型,疯狂拍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以用这些蠢照逗弄逗弄他。
莫怪促狭鬼爱捉弄人,能这样随心所欲地掌控另一个人,又不为人所知,有种莫名的快感。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或者说,老天爷最喜欢在人得意忘形的时候捉弄人。
在厕所里冲了个澡,颜琰穿着拖鞋走到了床边,重心往前,一脚踩在了耷拉在地上的被角,整个身子连带着一滑,向前扑去。
她用力抓住路一明垂落在身旁的手,上半身却因为惯性急速下坠,直接磕到了路一明的脸上。准确来说,是她的嘴磕到了路一明的唇上,留下了气势磅礴一吻。
猛烈的亲吻并未让她感觉到唇瓣相触的温润与柔软,只有疼痛的牙齿和发麻的上下唇让她半天没缓过神。
她爬起身,注视着身下这张平和的、沉睡的脸,原本的英俊沉稳退换成亲和的帅气。像他小时候的照片里一样,带着叁分乖觉叁分可爱和四分温柔治愈。
没由来地想起这人总是喜欢弯腰拍她的头,总是问她为什么没有看起来那么乖巧。
颜琰用力搓了搓他的头发,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她心虚地撇开头,心跳越来越急促。
大坏蛋哟,这可是她的初吻。
等你醒了,她可是想着让你弯腰,低头被拍,好好报仇。
瞧瞧,明明是她自己的问题,却偏偏要说罪魁祸首是路一明。
原先为了整路一明,她把床上弄得乱糟糟的。被子掉到了地上,枕头也不知道扔去了哪里。结果自己没站稳扑倒在人家身上,反倒怪到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头上。
由此可见,这个爱偷摸的“窝里横”,就是个作精。谁越宠她,她越闹腾谁。
哪个她越亲近,她就越喜欢让哪个“遭殃”。
可怜的路一明,看她现在对你多好。还知道把你往床边挪一挪,自己躺另一侧。要是等以后被吃得死死的,床上哪儿还有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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