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正对着屋内的珠帘,只能看到窦章的半个身子。
宓葳蕤朝四周看了看。
借着殿外苍劲的松柏,一跃跳上屋顶。
屋顶的瓦片久经风雨,有些已满是裂痕,一个不慎就会发出声响。
宓葳蕤小心地用爪子推开一处,空隙正好足够他钻进殿内。
神狐像摆放在青丘殿的中心。
窦章依旧跪下下方,不过此时他已重新将玉盒拿到手中,紧接着碰了碰盒子两侧暗藏的机关扣,盒盖随之弹开。
几息间,骤变突生。
宓葳蕤眼看着玉盒中不多的灵气像是挣脱束缚一般,直直往朝他这边冲过来。
窦章大惊失色。
灵气虚无缥缈,抓不住触不到,全凭五感感知。
窦章早就没了感知灵气的能力,但他贴身带着上任国师传下来的龟甲。
每每外界有灵气波动,龟甲便会随之震动。
灵气越浓,龟甲反应越大。
靠着龟甲的指引,眼瞧着窦章就要发现他藏身的房梁。
宓葳蕤头痛不已。
那个玉盒明显藏着不少秘密,他本想走到近处看看窦章到底作何,可竟是被还不够他运转一个小周天的灵气坏了事。
无奈之下,宓葳蕤就是在不情愿,还是赶忙将灵气纳入经脉,沿着方才进来的地方离开大殿。
龟甲在灵气被宓葳蕤吸收的那一刻,便归于平静。
窦章的表情已不能用惊怒来形容,他面容近乎扭曲,双眼赤红,可见恨极。
感受到一阵不属于殿内的冷风,窦章猛然仰起头。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宓葳蕤顾不上将掀开的瓦片归位。
那不过一尺来宽的缝隙似乎在嘲笑着窦章的无能,他抬手打翻了摆放在一旁的青釉玄纹雕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让他的理智微微回笼。
到底是谁?!
竟敢窃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灵气。
没有灵气,这个月要呈给惠仁帝的万寿丹可如何炼制。
此事耽搁不起,窦章顾不上理会地面上碎裂的瓷片,匆匆离开了青丘殿。
那丁点儿灵气进入宓葳蕤的经脉后,便犹如沧海一粟混入蓬勃的灵气之中,他自然也没能感知到灵气中那微乎其微的熟悉感。
好在这一趟虽然结果和想象的有所不同,但也不算全无收获。
那玉盒红玉直言是三皇子交给他的,也就是说其中的灵气也来源于三皇子。
时至今日,宓葳蕤很清楚灵气在伽邑国是何等稀有的存在。
三皇子愿意将灵气交给窦章,单从这一点看,两人间的牵扯就绝非仅仅因为利益,怪不得大皇子许以重金承诺,也没能让窦章倒戈相向。
午后。
不论是白露山还是竹林海,来往的药童侍从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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