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从肩头滑落顺着扫过喻苏的脸颊。
比羽毛还要轻盈的触碰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砸出水花,余波一圈圈荡漾,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喻苏不露痕迹地拉开距离。
而宓葳蕤的思绪还停留在两人交缠一瞬就分开的发丝上,这画面似乎异常熟悉。
兰芷端着泡好的茶进屋便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悄声上前将泡好的茶和点心放在桌上后退了出去。
“坐下再说吧。”喻苏迟疑了片刻,还是上前扯住了宓葳蕤的衣袖。
思绪被打断,宓葳蕤摇摇头拄着手杖跟上去,“听殿下的。”
两人坐下后。
喻苏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东西可收拾妥当了?若是有不方便兰芷做的,可以让安顺代劳。”
“午后决明会来,不用劳烦殿下身边的下人。”宓葳蕤心里想着事,说话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喻苏皱眉。
宓葳蕤的拒绝让他不禁多想。
莫非自己露了马脚,被对方看出眉目开始防着他了。
应该不会,为了引出背后之人他十分谨慎,就连亲信都认为他对宓葳蕤那是十二分的用心。
况且近来传的那些谣言,若非他有意纵容,哪会越传越没谱。
安顺为此还逾距旁敲侧击了不少次,就怕他用情至深。
可宓葳蕤今日突然提起要回自己院子,是发现了他派兰芷盯着他,还是昨日国师给他说了些什么。
宓葳蕤可不知道自己就神游了一会儿,喻苏已经脑补了一连串的阴谋。
他特地换了决明今早拿来的衣物,也不只是有意无意,决明拿来的衣衫素净的厉害,淡青色的布料上用银线绣着莲纹。
想到接下来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很难不让他联想到白莲花。
宓葳蕤看了眼白烟渺渺的香炉,里面放的正是决明拿到的熏香,这香专门用来刺激他体内的子蛊。
不过他怎么可能由着自己蛊毒发作,稍稍动下手脚改变药性与他服下的药丸药性相冲即可,这种事他早就熟门熟路。
喻苏想得多,不免多打量了宓葳蕤几眼。
看着看着就发现坐在旁边的宓葳蕤面色愈来愈白,嘴唇隐隐变得青紫,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断涌出。
“你怎么了?”这画面十分熟悉,之前吐血便是如此。
喻苏看着宓葳蕤的样子半信半疑。
宓葳蕤紧咬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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