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捂着眼睛,嗓音沙哑地哈哈大笑起来。
敌人完全放弃了反抗, 顾浅也就干脆站在一边,等着这笑声停下。
“什么时候?”
终于,他问。
“拿到它的时候。”顾浅道。
“我想了很久——也幸亏我的同伴给了我这个机会,”她说, “还是觉得你如此急于找到它的原因是它可能会破坏你所依赖的某种优势;然后就是刚才。”
他这幅装扮显然是为了隐藏什么, 而她接连攻向胸口时对方的急于应对也多少佐证了些——她后来再往别处试探时,他可没敏感至此。当然,真正让顾浅察觉到所在的还是进来以后的最开始的交手,她确信自己在一刹那间触到了某个不同于皮肉的硬物。
争取到时间将锥子藏入荆条后,在NO.1封死她退路的同时,她也一步步地诱导着他封死了自己的退路,然后,就进入了她的反击环节。
很难获知NO.1现在究竟作何感想,因为他沉默半天, 最后也只是哼笑一声:“不动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二人却都明白他所指的是哪个方面。
“我不会那么做。”
顾浅说。
“不过,”她环视一圈,哪怕是加过了耐热的抗性,空气也闷热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了,“也是时候画个句号了。”
反正只要当决斗的另一方失去行动能力就好了。
顾浅在完全丧失了战意的NO.1旁边蹲下,两人视线短暂地相对,最后终结于一个敲在他侧颈上的手刀。她再次站起身,就看到布满四周的荆条如潮水般褪去,当它们完全消失之时,展现在她眼前的不是那以猩红为底色的钢琴房,而是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暗灰色墙壁。
他们回到了那迷宫里。
用来分隔的透明光壁也消失了,顾浅不再去管原地昏迷的NO.1,转头看向她原先记得那两人所在的方位。童谣虽还不见人影,但黎烁居然已经半倚在墙上,见她也出来了就抬手打了声招呼。
“哟。”
“你倒是比我想象得还早很多。”顾浅挑眉。
黎烁耸耸肩,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一言难尽啊。”
和他被分到一组的男人也正晕厥在离他不远的位置,肩膀上还有个正汩汩流血的周遭都被烧伤的洞口,那很显然是枪伤。顾浅注意到了,她和黎烁都恢复成了进入之前的状态,身上完好无损不说,连被汗湿的发丝和布料都重回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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