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他们已经回到了皇都。
皇帝特意下圣旨召符弈辰回家,当然要亲眼看看宝贝儿子有没有伤着。符弈辰刚到皇都的城门,便被宫里派出的人请走了,只来得及跟齐文遥说一句,“回家等着,不要乱跑。”
齐文遥纳了闷了:他能往哪里跑?
王府门口同样有迎接的人。一大群人候着,发现马车上下来的只有齐文遥一个,失望透顶,听说符弈辰在皇宫里便不费劲给好脸色了。唯一热情的,只有蹦蹦跳跳跑到跟前叫“主子”的小杏雨。
“主子!”杏雨迈着小短腿跑得挺欢,到跟前说了一句话又哭起来了,“呜……杏雨好想你啊。”
齐文遥早就忘了准备的一通骂,摸摸头,“不哭了啊。”
杏雨真的瞪圆了眼睛,不哭不闹盯着他瞧,“主子,泪痣呢?我不是给了笔墨吗?”
“……”齐文遥轻咳两声,“笔墨掉了,所以……”
他没把符弈辰说不必再画泪痣的事情说完,杏雨就心急火燎拉着他回房间,“连印子都没了!快,趁着王爷没有回来赶紧点上!”
“他说不用点了!”齐文遥没好气,“别折腾了。”
“啊?怎么回事?”杏雨懵了懵。
齐文遥一点也不想说自己脸上被写了“傻”字的丢脸事,更不乐意回想符弈辰说的“不找白月光”的悄悄话,摆手,“我说不清,反正他说不用点了。毛笔和墨汁可以扔了。”
杏雨省下了点泪痣的活儿,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惊慌起来了。她的慌是憋着不说的慌,等他们回到了居住的院落才松了咬出印子的嘴巴,委屈巴巴地问:
“主子,你不会是惹恼了王爷吧?我们是不是要被赶出王府了?”
“没有,你想多了。”
“可是……”
齐文遥听烦了,自行坐下来倒茶喝,“要赶也赶我一个,你慌什么。”
他用一句话戳了杏雨的泪点。杏雨总分不出什么是认真什么是玩笑,真以为他要被赶出王府了,蹲在地上哭个不停。
“太熟悉了。”齐文遥调侃,“我居然找到了家的感觉。”
杏雨望了他一眼,哭得更凶。
齐文遥习惯了,自顾自喝着茶。之前不是跟符弈辰去灾区就是赶路,哪有那么好的茶水。他刚来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出了一趟门,终于懂得王府的生活是多么滋润了。
杏雨也没哭多久,抽抽噎噎起来给他张罗,“茶凉了吧?”
“还行。”齐文遥没那么讲究,“你哭了这么久,还有力气泡茶?别忙了,坐下来歇歇。”
杏雨不坐,自个儿在那里碎碎念,“不应当啊……王爷先前那么关心主子。”
齐文遥耳尖听到了,“他怎么关心我了?你是不是跑他跟前胡说了?”
“没有!杏雨冤枉啊!”
“两只烤鸡的事不是你说的?”
“这……这是王爷问的。”杏雨扁嘴,“他问主子在做什么,我全说了。早晨舞剑,然后吃了两只烤鸡,再然后……”
“等等,他什么时候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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