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江蓠殷殷问。
清岚坦白道,“我还要看着越瑾辰写圣旨。待我忙完了,便来找你。”
越瑾辰只怕未必会乖乖听话写圣旨,到时候少不得用一些手段,这些手段,不好让江蓠知晓。
江蓠明白清岚有自己的打算,只温顺地点点头。
福公公带江蓠去了旁侧的房间,拿了干净的锦被,让江蓠在小榻上稍作休息。
江蓠默默躺着,虽有些疲累,却也睡不着,只闭目养神。
羽林卫将殿外的尸体与伤员处理妥当,太监们将地上的血迹草草清洗。空气中仍满是灰尘与血腥的味道。
不少的官员与宫人脸上仍是惊惶未定,靠站在殿柱旁边瑟瑟发抖。
宣告皇帝驾崩的钟声终于响了,一切已成了定局。
清岚将越瑾辰带到了御书房,负责审核圣旨并盖章的官员也被召了进来,神色各异地站在一边,等待清岚的命令。
而清岚只是漫不经心地坐在龙椅上,仿佛丝毫不觉得这龙椅代表着何等的尊贵。
万公公拿来御笔和砚台,磨好了墨,将御笔递到了越瑾辰面前。
越瑾辰脸色颓败,默默看着那支笔,并没有动作。
“请罢,殿下。”万公公催促,脸上带着一股成王败寇的轻蔑。
越瑾辰握紧了拳。如今他当真是虎落平阳,竟被一个万公公如此对待。
清岚冷冷看他,“你忘了,你弟妹的命,可都寄于你这双手上。”
越瑾辰心一颤,咬紧了牙,接过了笔。
清岚依然面色沉冷,无视他的纠结,“两道圣旨,第一道,细数先帝罪孽、还我父亲清白,第二道,禅位于我。”
越瑾辰全身都发起抖来,咬牙道,“我不能!”
禅位之事且不论,他与兄弟尔虞我诈,坐看皇帝病重,但不代表,他能不孝至当着全天下的面,辱他父皇名誉。
清岚冷道,“由不得你。”他冷眼看着越瑾辰发抖。
屈辱么?那你们又可知,我父亲死得有多屈辱?我当初四处流亡的时候有多屈辱?我满心仇恨,却要对皇帝曲意逢迎,还要听他辱我母亲时,有多屈辱?
一报还一报罢了。
越瑾辰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仇恨地瞪视着清岚,清岚冷冷地逼视。最终,越瑾辰败下阵来。
是的,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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