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带头,宫中的命妇和官员的诰命夫人于她身后,按照自己的排位站好,一齐跪下,默默向天祈福。
江蓠品极高,跪的位置靠前。虽她不信这些,也不喜皇帝,更不想为他祈福,但也只能老实跪好。
这一跪,便是跪了一个时辰。此时二月初,春寒料峭。而祈福是万万不可享受的,因此祈天殿没有一点炭火。江蓠手心冰凉,膝盖也有些发麻,唯有腰间那一颗珠子,融融地散发着暖意。
她尚且如此,其他身体不如她的,只怕更呛。
起身吃了些没什么滋味的斋饭,淑妃娘娘命众人休息片刻,而后继续跪拜祈福。
江蓠暗暗琢磨着,以后如果真的清岚和自己登位,一定要废除这种劳民伤财、且没什么用处的仪式。
她正不想跪,越瑾辰身边的宫女过来,和淑妃说了什么,淑妃点头之后,宫女便向江蓠走来。
那宫女行了一礼,道,“夫人,太子殿下服用药丸后身体略有不适,还请您前去看看。”
江蓠眉头蹙了起来,心生担忧,难道是这药出了什么意外,清岚不是说潜伏期一个月,太医也诊不出来么?
江蓠心事重重地跟着宫女去了东宫,越瑾辰正在书房伏案写字,不知写的什么。
江蓠看过去,只见他侧脸白皙,眼睛清明,精神良好,不像身体不适的模样。她狐疑地行了一礼。
越瑾辰放下手中狼毫,转头看向江蓠,微笑道,“你来了。”语气别有一股亲昵。
江蓠没理会他的语气,只疑惑道,“听说殿下身体不适?”
越瑾辰轻轻叹出一口气,“也还好,只是想与你叙叙旧罢了。”他转头吩咐,让宫女拿一个小火炉给江蓠。
江蓠一点也不想与他叙旧。他都到了用欺骗的手段了,是想做什么?
越瑾辰专注地看着她,“他待你可好?”
江蓠耐着性子,低着头不看他,双手拿着小火炉,倒确实暖和了些,她回道,“国师爷待我很好。”
“啊……”越瑾辰低低感叹了一声,沉默了。过了片刻才道,“然则他声名在外,我实在为你担心。”
若他真的待她好,又怎会一年了,还未有孕?
越瑾辰一贯冷静,唯独碰到江蓠的事,脑海中难免会有些杂乱的想法。他顿了顿,又道,“他为人太轻佻了……配不上你。”
江蓠低着头,面色静默,轻轻问了另一个问题,“殿下,我给你的药丸,你都吃了么?”
想到药丸,那是江蓠尽心为他制出的,代表着江蓠对他的关怀。越瑾辰心酸地笑了笑,“自然都吃完了,我这么……信赖你。”
吃完了,那就太好了。江蓠脸色转冷,义正辞严道,“殿下,您身体好转,臣妇为您感到开心。可国师爷现在毕竟是臣妇的夫君,殿下当着臣妇的面这样说他,只怕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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