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还没挂:“不认得。”
“真不认得还是假不认得?”他觉得这两人气场微妙。
难得,话少得有时候一天都不想开口的某人反问了一句:“你对她有兴趣?”
程及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来不正经的人用玩笑的口气说了最正经的一句话:“我什么德行你能不知道?我这么脏一人,哪能碰那种干干净净的姑娘家。”
程及当过脔童,被迫的,他被关在笼子里两年,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口气。
之后他就玩得很狠,玩命、玩女人,什么刺激就玩什么。
戎黎轻描淡写:“那你觉得我能碰?”
他又好得到哪里去,他可是从肮脏的血肉白骨里爬出来的。
程及很客观地来了一句:“是糟蹋了。”
戎黎挂了,一抬头,看见了门口站的人:“拿快递?”
徐檀兮颔首,走进来。
她应该很喜欢旗袍,今天穿的是杏色,天有些凉,她在旗袍的外面搭了一件长款的针织开衫,开衫的胸口别了一个胸针,是一朵清新的小雏菊,脚下是平底鞋,脚踝上系了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头发用一根没有任何装点的玉簪子松松地挽着。
屋外路过的男人停下脚,在偷看她。
戎黎问:“哪天的?”
她说:“今天。”
“尾号。”
“0317。”
“稍等。”
戎黎去后面的货架上找,她的快递是个四四方方的木质盒子,外面用快递袋包着。
“签字。”他并没有松手,就那样拿着让她签。
徐檀兮签好名字,把笔递还:“谢谢先生。”
很奇怪,她总叫他先生。
她的字很漂亮,也很规矩,簪花小楷,端端正正,只在收笔的最后一下,溢出几分大气风骨。
***
今儿个要补货,戎黎回去得晚,是秋花老太太去幼儿园接的关关,晚饭给他做了蒸蛋吃,他吃完就跑去院子外面玩了。
秋花老太太碗还没洗完,就听见院子外头有小孩在哭,她擦擦手,赶紧出去看看。
是王月兰家的小儿子戎小川坐在地上哭,六岁的小男孩很胖,坐那就是一坨,哭得惊天动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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