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宿:“大夫说,让你平时多走路。”
段青泥怒道:“这样能叫走路吗?”
玉宿淡定地说:“我帮你走。”
段青泥让这一句说堵住了,有点想生气,可是气不起来,心里软得像一滩水,随着玉宿传来的暖热力量,一寸一寸融入了双方的体温。
此时此刻,段青泥被这么抱着,突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能远离天枢山,跳出所谓的“主线剧情”,和玉宿去一个不受影响的角落,永远这么走下去便好了。
寒听殿是他们最后的底线。昨晚来了不速之客,整座天枢山便已不再安全,每一步都是由幕后人设计的精密棋局。
段青泥窝在玉宿怀里,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长街外是一片淡蓝的天,往外还有很远很辽阔的地方。
“段青泥。”玉宿忽然开了口。
段青泥动了动,仍抵着他的胸膛,露出一只黑溜溜的眼睛。
玉宿眉眼低垂,紧抿着薄唇,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一副很踌躇的样子。
很长时间过去,他才一个字一个字,极其缓慢地挤出来:“你想不想……”
“哎哟!二位俏公子爷,来看看我家手串吧?”
忽来一道清脆的女声,直接把玉宿没说完的话打断了。
路边站了个做生意的大婶,穿一身亮眼的大红衣裳,扯着嗓子满街吆喝。在她身后不远处,圈了一个半大的小摊子,上头堆满大红大紫的各类小玩意儿。
“现编的相思豆手串,快给自家媳妇儿来一串——这亲手串上去的,才更显情比金坚啊!”大婶顺手一指,见那摊上摆了几堆散的红豆粒,一颗一颗光滑圆润、红得透亮;还有些干的花生、桂圆、红枣——以及一看就很廉价的玉饰、金属挂坠。
段青泥粗略扫了眼,感觉还挺有意思,这手串不像别的地方那样,直接摆出死板的成品卖。这么些小东西,可以自己慢慢挑着串。
他偏头去看玉宿,玉宿倒是无所谓,串不串都可以。难得出来走走,便从大婶那儿搬了俩板凳,然后两人就跟村口老大爷似的,坐到小摊旁边串红豆玩。
段青泥线都挑好了,刚串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我他娘的又没媳妇!”他幡然醒悟道,“居然还玩得这么起劲……”
闻言,玉宿不动声色,把板凳拖得嘎吱一响。
“也对,我可以给你串。”段青泥想了想,便妥协道,“……也不是不行。”
他说得一本正经,结果动手串的时候,想着玉宿那么高、那么凶一个人,应该给他整一个特大号的。
结果一不留神,线拉太长了,串的那玩意儿不叫手串,更像遛猫狗的牵引绳——段青泥把它拈起来,放玉宿脖子上比了比,惊恐地发现更像了。
而玉宿倒是串得十分认真,只可惜动手能力极差,十根手指头非常不协调。他那串红豆跟狗啃一样,一整条下来凹凸不平,圈到段青泥雪白的手腕上,长度刚好,就是丑得堪称别具一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