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璜他们一窝蜂散了,暗地里却松一大口气,都夸还是王佰本事了得,竟能把段青泥那个火.药筒哄得如此乖巧。
而实际上呢?玉宿哄了个寂寞。完全是段青泥消化能力太强,自己把自己哄服帖了。
玉宿把段青泥抱回房间里,重新点了炭盆,又加了几床暖和的棉被,给他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随后便一直坐床边守着,表情也十分冰冷,像是不会动的一尊佛像。
“玉宿。”
“王佰?”
“玉大师……”
病秧子一颗脑袋探出来,隔着棉被给人乱起外号:“玉师傅,您搁这儿入定呢?就不能多看看我吗?”
玉师傅回头看了一眼,拉起棉被,把他的小嘴盖上了,只剩一双眼睛眨啊眨。
“有事问你。”玉宿忽然道,“必须说实话……”
段青泥不说话了,还是眨了眨眼睛。
“你用的那药……”
话刚说到一半,咣当一声响,欧璜端着托盘闯进来:“掌门,您的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玉宿:“……”
“干啥啊你……冒冒失失的。”段青泥皱眉道,“也不知道敲门。”
欧璜解释道:“这不看您咳血了么?出去这么长时间,药都放温了,怕一会儿得重新煎。”
段青泥知他性子急,便也懒得怪罪纠结。他们几个大男人,平时大手大脚惯了,也没什么不该看的。
欧璜好心端来的药,温度适中,再放久便不能喝了。段青泥向来把药当饭吃,如今也没怎么犹豫,闭上眼睛,接过药碗咕咚咕咚一阵猛灌。
“段、段青泥。”
玉宿突然喊了一声。
他喊得太迟了,段青泥灌药的功利不是盖的,转眼一碗药汤见了底,让这厮喝得连汤渣都不剩。
玉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看着我干嘛?”段青泥奇怪道,“药喝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总该回去睡觉了吧。”
玉宿:“……”
段青泥:“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睡?”
玉宿还没开口,一旁的欧璜自觉退下了:“得了得了,您二位感情好,小的就不打扰了。”
说着边收拾托盘,边不忘碎碎念道:“王佰说您先前的药不好,催我们几个赶紧换了新的。这新药可真难熬,而且味儿也冲,瞧着药性挺大的……真能治好就太好了。”
段青泥本来还笑嘻嘻的,乍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陡然就变了,几乎是惊恐地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换药啊。”欧璜道,“这碗药是新的,旁边没开封的药包……”
嘭的一声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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