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步兵挥刀冲进了营地,随后是骑兵的马蹄。但绳子被拉了起来,骑兵飞速的冲击在夜色下飞出,随着凄厉的惨叫被摔断脖子。一切步骤都很清晰,嗖嗖的放箭声,战马嘶鸣,倒地的闷哼。阿巴尔喊:“上!”刀兵四起随着喊声,又一次混战和惨叫,混杂砍到骨头的声音。
姜媛的脚趾在自己的靴子里紧了紧,紧靠着帘站好,手上紧紧握着自己分到的刀。但第一个人被撞进她的帐篷时,她发觉自己砍不下手。倒霉的是那是陌生人,也就是说是来偷袭的敌人。他比姜媛足足大两号,是一个勇武的男人。他看清了姜媛的样子,浓厚的胡子外显露喜意和凶光。
姜媛把刀向他丢去,争取了缓冲时间,然后转身就逃。她跑出帐外,先绕半个弯,沙子里捡起一块石头,跑两步俯身再捡一块。身后有人砍过来,她辨认了风声让开刀锋,反肘一击,依样画葫芦探身之上扭他的关节。
但和昨夜不同,两人力气悬殊太大,她没能扭动。姜媛的手被抓住,又是刀砍下来,她早有准备,用石块一挡错开,下膝提起,在熏人的体臭味里狠撞他的裆。
强盗的轻甲一般不会保护□□,与其说不保护□□,还不如说他们保护的地方太少。膝盖骨下是令人牙酸的噗嗤声,姜媛有理由怀疑他的蛋爆了。男人发出惨叫,她顺势伸出指头戳他双眼,防狼三步一过,她挣脱了束缚,拉开距离,被攥住的手腕骨剧痛,姜媛觉得都要断了,风一吹,浑身突然冒出一身冷汗。
她喘了两口气,然后隔空不知从哪里飞出头鹰,倒地打滚的男人被一嘴啄出眼珠,然后被一箭钉过,穿在地上。眼看他是没活路了,阿巴尔浑身浴血,从火光中大步走来,反着弓,看姜媛手上。他的面巾倒还好好的没掉,是什么杀人的怪癖。声音从惨叫声中含混地传来,姜媛几乎要听不清。
“你不会杀人?”
“显然是不会。”姜媛冷静地回答。她可能生死之间戳错了位置,她的手指骨有点痛。还有……膝盖上,有点贴着口香糖的恶心感,很想蹦起来尖叫。阿巴尔哼了声。“来自唐国的女人,我之前以为书上写的都是假话。看来,你也不会骑马?”
“抱歉,我也不会。”
阿巴尔抬起手,隔着面巾,嘬唇吹了声口哨。他喊了声她听不懂的话,然后从一声嘶鸣应和。一匹黑马从夜色中如风疾驰而来。阿拉伯矮种马,全世界最负盛名的坐骑。
阿巴尔跨鞍上马,回头命令:“出发!”“吼嗷!”他的部下杀到兴起,扬刀高叫。一匹匹马迈开四蹄,从火光中疾驰而过,阿巴尔翻身上马,朝姜媛伸出手:“上来,我带着你。”猎鹰在他头上盘旋,转了一圈,落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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