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隐忍道:“当年是我们理亏在先,是我们欠蓝家的,是我欠了蓝漪,我甘愿偿还……”
太后目眦欲裂,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枉费哀家疼你爱你,到头来你还是向着外人!”太后冷声质问:“哀家现在问你,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她有病?”
她的嘴角一点点上扬:“她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池镜没有回答,太后却兀自笑了。
自从皇帝默许皇后将她赶去太华园起,她心底就隐隐察觉古怪。要知道从前皇帝无论多么偏心那个女人,该端平的水还是端得平,至少不会放任那个女人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到她这个亲生母后头上来。
可近一两年来那个女人越逼越紧,皇帝不仅纵容无度,反而越来越偏向那个女人——
只怕皇帝早知道,皇后时日无多了吧?
要是早知道那女人身患重病离死不远,她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直管等人一死,后宫大权就会归落她的手中。只要后宫没有蓝家的人,任他蓝磬本事再大也不足为惧!
池镜面色不豫:“母后,如今你既已知晓此事,就莫要再上去激恼皇兄了。”
太后睨了他一眼,突然松口了:“你说的对,哀家已经犯不着再因那个女人与你皇兄过不去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思及此,太后心情大好,挥袖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去。
池镜心中叹息,将目光移向扇屏之后的人。显然他早已注意到屏风后面的人,只是这时候也没心情上去多说什么,池镜无声朝蓝磬微微颌首,又看了花小术一眼,便转身出了云画馆。
白夫人神情尴尬,不敢多留,找了托辞也匆匆走了。
余留下的人只有蓝磬与花小术两人,以及躺在榻上没有知觉的蓝漪。
花小术心中郁郁,尽管当时在听音楼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可那时候的感受远不如现在从太后口中听到的这般令人酸楚难过。
她瞥向蓝磬欲言又止,蓝磬一如即往淡漠疏冷,摇了摇头:“你好好照顾小漪。”
池镜离开云画馆时,外面已经被清场了。
他往外走了一段路,偶尔遇见行人,注意到他的人总是侧目纷纷交头接耳。
池镜不知道是因为当年旧事被揭引发众议的缘故,还是脸上那个太后留下的巴掌印太显眼的缘故。他不是那么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只是刚发生了那么多事,心中难免窒闷抑郁,一时意兴阑珊,就挺想着避世避人,有多远就避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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