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梦中云雾,依稀能够觅得两抹人影。女孩怀抱琵琶,少年手执长笛,共谱的音韵十分熟悉,淌在心尖喜不自禁,一时又觉苦淡戚戚。
牵念于心,梦寐不忘。
车停了,花小术方自梦中苏醒。
“到了?”
小翠花掀帘张望,欣喜道:“小姐,到了。”
马车徐徐驶入城门,京师景象渐渐映入眼帘。花小术透过格窗往外看去,如今盛世安稳,京师宝地富贵繁华,与从前居住的边陲小城自不相同。
离京十载,她们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花小术收回感慨万千,马车已经停靠在一处宅院门前。起身之际,她不由多看一眼披在身上的墨蓝大氅,便顺手捞入怀里,一并给带下马车。
天气晴好,枝头挂满白霜。雪花簌簌,幽幽淡香袭来,原来是院中栽种的一株白梅正待盛放。
这处宅院是临时租用的,位置不错环境尚可,地方虽小,但也够她们父女和小翠花三人住了。
当年花爹遭遇贬谪,原以为这辈子都回不来京师,这才变卖了京中所有迁去了墨凉。哪成想时隔十年之久,竟真能够拿到调任文书,重新调回到京师这里。
十年过去,时过境迁,京师的人事早已全非,重回贵地她们一家还得重头适应。
在墨凉挨了十余年的清贫日子,一家人没什么讲究,帮着马夫将行装搬出马车,这才陆续进屋歇息。
这一路来风尘仆仆,自墨凉返回京师路途遥远,加之天气又冷,长途跋涉累是累极,如今能够平安抵京,花小术总算能将怀揣着的一颗沉甸甸的心稍稍放下。
稍作歇息之后,她正准备收拾新居,这时门外有人轻敲了敲,那是阿爹的声音。
花一松生性随和,眉目淡雅温柔,虽过不惑,俊逸斯文的脸上却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他扬手招呼自家闺女:“小术,你先别忙你,换身衣裳陪阿爹出门走一趟吧。”
花小术怔愣:“这才刚到京师,我们要去哪?”
花一松无奈地指向门外:“你陆师公他老人家性子急,一早收到消息知道我们今日抵京,马车都派到咱们家门前来了。”
花小术随他一指,果见门外恭敬候着一辆马车,正在等着她们。
陆老太爷行事为人素来霸道,脾气虽大,人却不坏。他是花一松的多年恩师,花小术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学写字,便是这位陆师公给手把手教出来的。
那时陆老太爷还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的存在,门下学生众多,独独偏爱花爹这个学子。
如今重回京师,即便陆老太爷没有派人过来,花一松安顿之后必然也会在第一时间前往陆府拜会这位老人家。
父女二人乘坐马车,不稍多时便抵达陆府。
陆府牌匾黑色漆底真金字匾,书法字体洒脱饱满,一看就知是陆老太爷亲笔所提,一勾一划都是如此熟悉。花小术瞥向阿爹,他同样望着上方牌匾的字,容色平淡,看不出太多别样的情绪。
门外有人相迎,是一名年轻男子,约莫弱冠之年。他身着一袭竹白常服,身躯笔挺五官分明,容色俊朗眉目洒脱。见花一松下车,他欣然上前抱拳一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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