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筠闻言,脸色不变,语气平静:“你有几成把握?”
叶静初答:“十成。”
顿了顿,他又补充:“奴才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哦?”
这个反问,有些许玩味,有些许探究,把三分好奇藏进七分的质问里,是掌权者独有的把戏。
叶静初心头一滞,他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
他没急着应声,而是缓缓地抬起头去看她。
照理来说,这个动作是大不敬,但周挽筠不在乎,她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
眼前的小皇后并不像叶静初印象中看到的那样畏畏缩缩,正相反,她冷静,沉着,表情玩味得意味深长,似乎早就知道叶静初命里就该有这么一顶绿帽子。
叶静初有些恍惚:文思怡是假的,顾良衣是演的,小皇后是装的——这宫里,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他没有接话,周挽筠安静了一会,最后还是自己打破了沉默:“所以,你自愿来伺候本宫,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叶静初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来,他不喜欢小皇后,小皇后应该也是恨他的,这顶绿帽从天而降,她说不定正在幸灾乐祸。
果然,周挽筠轻笑了一声:“你该知道,陛下生前并不待见本宫,他更中意文贵妃,说不定他死后更想和她同葬泰陵。”
叶静初:“……”
为什么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两个都觉得他想和文思怡同葬泰陵?叶静初想不通这个道理。
他只是没来得及立遗诏罢了——倒也不是他不想立——而是按着大梁祖训,皇帝得有了皇子之后才能立遗诏。
如果叶静初真能立遗诏,他想,百年之后不去泰陵,他想葬在护城河边。
虽然这个荒诞不羁的想法有大概率会被朝臣们反对,但叶静初想,他真的不想和后宫里的某个女人合葬,他就想永远睡在那里。
睡在那个有万千灯火的上元佳节。
但叶静初并不是很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她听,没必要,他决定换个说辞劝说她:“难道皇后娘娘就甘愿落发出家,在皇寺里吃斋念佛度过余生吗?”
周挽筠淡然道:“也不是不可以。”
叶静初:“……”
这话让他没法接。
沉默半晌,叶静初决定换一个角度劝说她:“周大将军是王朝重臣,对国忠心耿耿,皇后娘娘身为他的女儿,难道忍心看着周大将军拼死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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