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笑,小德子差点吓得魂都没了:“师父,你不能做出那样的表情啊,这是大逆不道啊!”
叶静初只好揉了揉脸,试图端正自己作为一个太监的态度:“你说的是。不过既然润安帝已经……那为何还不改年号?新帝是谁?”
“这……”小德子欲言又止。
叶静初在心里悄悄琢磨过,父皇还在时,至于那些皇兄们都已经被顾良衣扳得流放的流放,囚禁的囚禁,就连年幼的皇弟们也夭折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新帝,大概只能矮子里拔高个,从他的侄子外甥里面挑了。
小德子闻言,左右望望,顺势压低了声音:“按着朝臣们的意思,新帝是打算立四王爷家的幼子,尊周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可是——”
他顿了顿,悄声道:“可是文贵妃突然说自己有了身孕,是先帝的骨肉,她才应该是太后,圣母皇太后。”
叶静初:“……你把刚才的话给我重复一遍。”
小德子不解:“师父?”
叶静初激动地提高了声音:“文思怡她在胡说八道!”
小德子睁大了双眼,他赶紧冲上来捂叶静初的嘴:“师父,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主子的名讳怎么好随便乱喊,这是要掉脑袋的!”
叶静初:“……”
要不是小德子提醒他如今的身份容易被砍头,叶静初真想不顾皇室的礼仪尊严,好好地问候一下文思怡的十八代祖宗。
他自幼体弱肾虚,元阳亏损,就连行房事都很勉强,虽然他年年选秀,但那也是因为祖宗礼法和皇室规矩摆在那里,不得不为之,更何况如果他不选妃,言官的奏折肯定要淹没整个皇宫。
为了祖宗礼法,为了压住言官,再为了自己的“阳痿”名号不会到处乱传,叶静初不得不选秀。
但他自认怜香惜玉,为了弥补那些被迫守活寡的嫔妃,有什么好东西他都第一时间赏了她们,除了小皇后,他从不曾亏待任何一位嫔妃。
尤其是文思怡,东海的珊瑚,番邦的琉璃,北疆的皮草,哪一个他拿到手后不是先赏了她?
结果呢?
结果御花园的草都快长到自己头上来了!
叶静初差点气到二度吐血。
小德子不明白叶静初为什么生气,他只好温声安抚道:“师父,眼下太后娘娘正在皇后娘娘宫中,说要召见你呢,师父你有什么事都以后再说,咱得先去回话!”
叶静初生气归生气,但到底还没有失了智,他如今的身份非常容易掉脑袋,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于是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襟,冷声道:“走罢。”
叶静初不喜欢小皇后,当他知道她会被奉为皇太后,和他同葬泰陵的时候,他确实有那么点不舒服。
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畏畏缩缩、除了家世之外毫无优点的女人,怕是等她死后埋进他的棺材,都会被爬进来的蛇虫鼠蚁给吓得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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