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看了一眼外院里停着的一顶轿子,嘴里不自觉的问了一句,那轿子通常是那种朝堂小官吏们雇的。他想起手下的人报给他的消息,说朝中那个六品的石修撰时常来拜访苏宝田,若是他猜测不错,定是那个叫石靖的家伙。
真没想到,冤家路窄,今个让他给碰上了,他可早就想会会这个惦记他家苏桐的家伙了,文弱小书生一个,芝麻小文官,敢跟他抢娘子,他若是不让他好看,那家伙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裴川一把推开虚掩的门,将手里的缰绳往那下人手里一塞说:“不用通报了,我自己过去,你将马给我找个地方栓好了。”
那下人冷不防被推了个踉跄,慌忙喊人进屋里禀报,不等裴川走进内院,就见柴宽快步走了过来,看到他,慌忙迎上来说:“裴大人,我家老爷正在书房接待客人,你这边请,老爷稍后就来。”
裴川抬手摆了摆说:“不必了,我正想见见那位石大人。”
“这……这恐怕不妥当”柴宽犹疑了片刻,闪身拦在裴川面前说:“裴大人,你稍候,我家老爷正在和石大人谈经论道,你这么过去,怕是不妥当,容小的禀告一声可好。”
裴川不管他的阻拦,疾步往内院的书房走去,急的柴宽高声喊了起来:“老爷,裴大人来访。”
苏宝田正在书房和石靖谈论任职一事,想着自己在一甲之内,若要留在京城,该怎么打点才好。舅爷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说是被皇上封为御医,但是不能出宫相见,倒是憾事。
锦衣卫最近抄家抓捕的六部官员越多,朝中引起的恐慌越大,京城之中几乎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哪里有人在这当口敢收受贿赂。
石靖官职低微,四处拜见,银子撒了大把,却劳而无功,无人引见,也在扶额叹息,两人正在谈论朝中奸佞不除,民则不安。
突然听到柴宽在外面叫嚷说什么“裴大人来访”,朝中和苏家有关联的裴大人也就裴川一个,裴川现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任职。
苏宝田吃了一惊,端起来的茶盏一个不留神,摔在了地上。
石靖眉头微皱,伸手扶住他说;“苏兄别急,你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怕他什么,不过是个酷吏。”
苏宝田想起裴川三番两次请人提亲之事,心里一直不喜,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石靖,越看越觉得石靖是最好的人选,便叹了一口气说:“让石兄见笑了,裴川幼时在我家住了几年,有这个情分在,他来我府上,想必是来拜访我这个做伯父的,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留石兄了。”说罢,拱手作了个礼。
说话间,裴川推门走了进来,抬眼看到石靖,眉头瞬间挑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和不屑,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当是谁来拜访苏伯父,原来是石大人,这天黑路滑的,石大人还是早些归家的好,免得路上不小心,摔出个好歹来,破了相是小事,若是摔断个胳膊腿的,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可就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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