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忠呵呵怪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脚尖强撑着抬起头,眨巴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眼睛说:“杂家这条命是厂公给的, 是时候还给厂公了。”
姬鸿连忙伸手捏向他的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他脸色阴沉地看了裴川一眼, 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死了!”
裴川眉心紧皱,下巴紧绷地冷笑了一声,他就到知道尚金明这老阉贼有后手, 出了京城能送信给谁,除了穆王世子,还有谁能救的了他。穆王本身已被圈禁, 自身都难保, 穆王世子还不知道现如今是生是死,哪里还会顾及到他的性命。
别人不知,他可是一清二楚, 当今皇帝这次不但要发落尚金明,还要连带的将穆王在朝堂遗留的势力连根拔起。
“死就死了吧!”裴川冷哼了一声,双手攥的咯吱响:“尚金明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还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姬鸿恨恨地咒骂了一声说:“老阉贼专跟我们锦衣卫作对,死了倒干净!”
“怕的就是他死不干净,起来作乱。”
姬鸿眼睛一眯,不解地看了裴川一眼说:“牢里死的那个是假的不成,若真是那样,乖乖不得了,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裴川眼中掠过一丝冷厉,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觉的尚金明死的太快了吗?这老贼哪能那么容易死。”说罢,他扭头看向姬鸿问:“尚金明那个妾招了没?她都交代了老贼什么事?”
姬鸿抓了抓脑袋尴尬地说:“那妇人是个见风使舵的,这次还多亏了她,这娘儿们一见俊俏郎君,脑袋就蒙了,这次能搬到尚金明还多亏了她偷到的东西。这不整日里在牢里喊,她也算将功补过,问咱们什么时候放她出去。说起来,这妇人也有几分颜色,年纪轻轻的给个老太监做妾,没少受罪。要不,放了她得了,左右是个无知的妇人……”
裴川瞪了他一眼,出口呵斥说:“你皮痒吧不是,查案子办公事,你发什么善心。”
姬鸿挑了条眉头,哼哼唧唧地说:“我这不是说的实话,咱们锦衣卫在外头的名声虽然不好,但说一是一,从不耍赖。那小妇人怎么说也算是将功补过……”
裴川哼了一声,狠狠的横了他一眼说:“你敢动歪心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姬鸿脑袋一缩,快速地将身子往后一退,呵呵笑了一声,连忙说:“不敢,不敢!”
裴川看了一眼眼窝深陷的姬鸿,心知这家伙嘴里说着不敢,心里还不知怎么想的,便呵斥道:“回去睡会吧!这几天熬的够呛!别动乱七八糟的歪心思,那种女子,少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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