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正值千秋,当不必自忧。”
桂伯舟为臣近三十年,虽不直接说揣摩圣意,却知道轩辕烈焱想听甚么。
怪不得私下无数人骂他是佞臣。
轩辕烈焱笑着徐徐摇首,随之敛了笑,言及正事,“今年秋粮之事是否已决?”
见皇帝在此处问起,而不是于勤政殿,更不是朝堂上,桂伯舟有所悟,这是有人在后面给他穿鞋子了,“因事关重大,臣有所顾忌,怕一时查不清,徒增皇爷忧心,故想等一切落定,方秉报。”
桂伯舟也不拿托,简单的将目前的情况说清楚,略一迟疑道,“曾大人目前开始实施的改革之道,的确是好事,可是一旦真正运行起来,却会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到时候不仅仅曾大人的个人安危需要顾全,就怕上行下不效,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动乱,还请今上细察。”
“另外,臣此次将账册的一部分做了归纳,请皇爷过目!”
“喏!”
轩辕烈焱知道账册不在少数,那些数字看得他眼花缭乱。他现在只想知道结果如何,摆手道,“也罢,朕回头自己看,你怕是三言两语也说不完。至于曾原,你倒是挺关心他的。”
桂伯舟酝酿一番,将最近的消息脑子飞快的过一遍,加上留心皇帝的神色,果真,“曾大人原则上是为国为民,臣并无私心。至于臣与曾大人在某些观念上不一致,这也是正常。不过政见不合罢了,并不影响臣等共同为大穆撒热血之心。”
这话乍听起来,寻不出什么问题,轩辕烈焱却满意的点点头,“子美大事上分寸向来拿得准,果真是生了一双慧眼,别说子美任人唯亲,如今看,朕倒盼着这样的‘亲’再多些,社稷兴许就更好了!”
吴冷西闻言,再次起身叩首,“臣本蒙皇爷相看,简在帝心,臣必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轩辕烈焱本想提轩辕肆礼之事,只是想到两人的关系,顿时没有说话的兴致了,方对桂伯舟摆手道,“到底是高处不胜寒,这会朕觉得十分冷,子美也先去了吧。”
回到户部坐定,待随人奉上热茶,桂伯舟饮了几口,的确是挺冷的,可是他喜欢,重来一次,他一直如此努力,方向从未变,位极人臣。
只是有些人,挡路了,也该让让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穆一百六十七年,曾原为首的内阁官员极力在各地施行岁考法,囊括中央官、州郡县长宫、内外长官之属吏、散官、武官等不一而足,以改旧制重外不重内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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