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伯舟自己谈不上是仁义之士,这些年他手上的人命不少,但是他自问不会轻杀一个无辜之人。他所经手的所有案子,都是证据确凿的。
曾原见无法说动桂伯舟私下对容王爷心生不满,心里有点迷茫,难道他看错这个狼崽子了?
晚宴,月上柳梢,曾原拖着病体出现,不过季成涛很快就退宴了,同时还有桂伯舟。
季成涛换好常服,坐到桂伯舟对面,指着摆好的棋盘说道,“你我还未曾对弈过,来一盘?”
“喏!”桂伯舟应道。
借着下子的时候桂伯舟暗暗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的雍容的气度一直都不曾改变,眉目轩朗,亦未曾像时下之人为了显得沉稳些蓄须。
在桂伯舟眼中,季成涛的心智和仪表完全一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揭出事情的要害,言辞简短准确,使人无可置疑。
“本王进程之时有人提及,现在西城兵力充足,不如解放老弱吏役,免为民。”季成涛执起一枚棋子先行,瞥了一眼桂伯舟,“不知子美有何看法?”
“西城的兵士,的确有年过花甲者,仍在从役,又有总角小儿,且已在役。”桂伯舟下了一枚子后提及,“这种境况,于理既薄,为益实轻,可是战事已经开始,无论是修城墙还是挖壕沟,哪一样都少不得这些兵役,放谁不放谁,牵扯太多……”
“况且,西城的百姓一直全民皆兵。这无论是原先的张守备还是现在的张守备,亦或者是卑职祖父在的时候,都从来未曾落下一日。早已形成风格,冒然改之,当下未必能成。”
现在的张守备是小娘子的二姐夫张玉景,桂伯舟和这个连襟相处得还不错,非常不介意地在容王爷面前暗推一把。
季成涛明白桂伯舟这是否决了,便不再提,他本意也不同意,只不过初来驾到,找个理由打开彼此的话题罢了。
随后两人就当前西城的概况,储备,人员,可调控之事以及对朝事的一些看法略谈了一番,彼此皆满意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桂伯舟又下了一子,喝了一口天山新芽,入口极为香浓,直透肺腑,果然这个世界有权有势有财之人的生活哪里是上辈子的自己能想象的。更加坚定了桂伯舟努力向上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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