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柄虽然没有什么贤名,但真要说恶名那说不上,百姓便议论起来不知是谁冲撞了太子的车驾。喻青扬听见“太子”这两个字,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推开了架起他的两个侍卫,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却连站都还没站起来,就手脚并用地要跑,齐昧躲在暗处看着,险些要以为喻青扬当真是无辜被撞上的了。
外面的动静惊扰了心情还不错的太子殿下,他一掀车帘便看见了已经逃到街边狼狈不堪的背影,傅承柄的脸色当即一变:“把他给我带过来。”
跟着傅承柄的内官是认得喻青扬的,他一看便觉得心惊肉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太子,傅承柄自己就发现了,他赶紧让人把喻青扬抓了回来,大庭广众之下,傅承柄也不敢无缘无故抓个可怜人,便将人送去了医馆,好歹样子是做足了。
医馆被东宫的人守着,里面一个患者都没有,那大夫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大的阵仗,战战兢兢地给喻青扬把了脉,又因为他的伤势感到触目惊心。
等他给喻青扬上完药,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而那位大人物还在外间喝着茶,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那大夫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嗦着去给傅承柄说喻青扬的伤势,傅承柄却没那么多耐心听他说,直接掀开布帘到了里间。
医馆并不大,好在内室里烧着一盆木炭也并不算太冷,喻青扬刚上完药,衣服还没穿好,看见傅承柄进来,他又没有在大街上碰到他时那样的惊慌失措了,只是冷静地把衣领拉上,隔绝了傅承柄落在他皮肤上的视线。
东宫的人都在外面守着,昏暗狭小的医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沉默像是水,和着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压得人有些窒息。
傅承柄的眼神晦暗不明,喻青扬看也没看他,自己拿过那件破旧而单薄的衣服往身上套,傅承柄这时才有了动作,他抓住喻青扬腕子,把衣服从他手里扯了过去,衣服上明显的馊臭味让傅承柄厌恶地皱起眉头,然后毫不留情地扔进了火盆。
算不上多好的木炭火势烧得并不旺,被潮湿的衣服一盖险些要灭了,惊起火盆里沉积的灰,呛得喻青扬咳嗽了两声,傅承柄顺势松开了他。
“为什么要逃?”
喻青扬盯着火势一点点旺起来的火盆,破旧的衣服烧出一股刺鼻的气味,余下的布料因为高温缩成一团,黑漆漆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火苗便肆无忌惮地在上面窜动。
傅承柄被他这幅样子激怒了,一脚踹在喻青扬的小腿上:“问你话呢!”
喻青扬吃痛之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却依旧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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