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手腕上佩戴着心率警报器,一旦他们情绪激动, 值班的护士就会收到通知赶来为其打上一针镇定剂。
家汇塞了厚厚一沓小费给她们,只为她们能对她更加尽心尽责一点。
护士们爽快地给他开门,家汇才走进去,就看到了那道瘦弱的背影, 她站在窗前, 嘴中不时念念有词,走近一些才发现是在念他的名字。
“晓棠。”他歉疚地去牵她的手臂,被她大吼大叫地拍开, “不要碰我,我怀宝宝了,不能打针!”
家汇看向她的肚子,他不可置信地拧着眉头叫来看护,厉声指责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向联邦政府举报你们!”
看护见怪不怪,强行去扯她的睡衣,惹得她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要,这是我和徐家汇的孩子,我不许你动他!”
她体力不堪,看护粗鲁地从她肚子下拽出那块枕头,将枕头拍平重新放回床上,她提醒道:“先生,请你记住,她是一名精神病人。”
家汇被这一幕深深地给刺激到了,他从包里又掏出了一沓钞票,“不好意思。”
看护秒速变脸,“不不不,您是我们上帝。”
等她离开,方晓棠满屋子哭闹着要找孩子,家汇疲惫地揉了揉脸颊,他昧着良心,又把枕头递还给她,软声劝道:“别哭了,孩子在这里。”
方晓棠喜极而泣,高兴地在原地打转,“宝宝别怕,再等等,等一段时间徐家汇就离婚了,他最喜欢我,会来陪我们的。”
她抱着枕头坐到床上,温柔慈祥地摇晃着它,给它讲起了睡前故事。
“在浩瀚的大海深处,有一条小美人鱼……”
家汇默默地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是故事感人还是讲故事的人让他鼻间发酸,他在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握着手机走到外面,他实在是忍到了极限,主动向思怡坦白了这一切。
他没有办法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思怡这些年,不是没有察觉出来,他的衬衣上会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没有亲密接触,不会留存这么长。
傅成义劝过她,男人总会想要点调剂品,他到了时间肯回家就够了,再者,他也没瞎闹,就这一个,她把她赶走了,他转头还会去找别的,何苦呢?
思怡不想失去他,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今天他能对她说这么多是她没有想到的,让司机一路将她送到医院楼下,她独自上楼,待亲眼目睹方晓棠的现状,她没有了气也没有了怨,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好可怜。
家汇捂眼,“思怡,关在这里,她的病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她闷声问:“你要把她接回家?”
家汇摇头,“我想过两天把她送到瑞士去,妈妈之前就是在那里治好的。”
“治好了以后呢?”思怡抿了抿唇,“她要的是你,你要抛下我和以乐她们吗?”
“没有,我、我只是……”家汇近乎语无伦次,他一把将她搂住,“思怡,我和她一起长大,我做不到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这里只会让她变得越来越糟糕,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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