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出行,只要当个摆设就成了,时不时地卖一下宽仁就行,他倒好。
做太多,也做过了。
皇后面色逐渐转为冰冷,语气只比面色更冷,“他的谋士呢?捡几个像样的到他身边去!”
同一时间,长公主的心情也不大好。
她没想到,董昕好一番讨巧卖乖,也没能得到顾岩陌、傅晚渔的信任——若得到,傅晚渔已经是个死人。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长公主低声道。
亲信听得眉心一跳:顾岩陌是炙手可热,但比起长公主所谓的退而求其次的人,地位上还是差了不止一点两点吧?
长公主留意到亲信的神色,唇角上扬成讽刺的弧度,“你知道什么?那就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亲信释然,继而又不免忧心,“董小姐若也能揣度到这一点,那么……她恐怕不会甘愿于您的安排。”
长公主唇角讽刺的意味加深,“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她若是能连这点都辨不清,那就自寻出路吧,乡野村夫还是落魄文人,我随她选。”
亲信听出言下之意,再无二话。
这番谈话五日后,在长公主对皇后施压之下,在外的董昕,成了皇长子的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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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昕接到皇后懿旨那一刻起,便被软禁起来,这是皇后和长公主达成的共识:欠调/教的人,就该给点儿教训。
董昕变着法子折腾了两天之后,便找到了嗜好——喝酒。
过上了被软禁的日子,换了谁也只能借酒消愁。
下人们满腹疑惑,有点同情,能做的却是尽责地日夜监视,不让这人离开他们视线半步。
如今的董昕每天日上三竿才起,终日饮酒,吃一点果馔。没人打扰时安安静静,有人上前规劝便会报以冷眼,听得不耐烦,便会将手边东西摔在地上。
她不肯说话了。
这一日也如此。
院中的婆子、丫鬟大气也不敢出,侍女满面愁容。
夜色降临,董昕起身回房,身形有些不稳。到了寝室,和衣躺下。
半梦半醒时,她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入室。睁开眼睛,看到皇长子颀长身形转过屏风,看着他走近。
他走到床榻前,扯过锦被,帮她盖在身上,静默片刻,坐在床畔凝视着她。她迅速地消瘦下去,整个人透着消沉颓靡。
对于她这样的现状,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生气,却无从发作。或者说,对于自己的现状,他比谁都生气,却无从发作。
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姻缘,是他母后安排的,他能怎样?
良久,他打破沉默,“明日起,不许喝酒了。”
董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皇长子语调沉缓,“这样下去,迟早是死路一条,你还不如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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